美国谋控网络空间技术霸权

作者：凌胜利

本文转载自：半月谈（ID:banyuetan-weixin）

来源：《半月谈内部版》2021年第12期

当地时间2021年8月25日，美国华盛顿特区，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召开网络安全会议（图片来源：人民视觉）

网络空间作为“第五疆域”，已成为美国霸权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拜登政府对此也极为重视。2021年3月，拜登政府发布《临时国家安全战略指南》，认为有必要加强美国的网络空间技术优势和网络空间规则制定权。为此拜登政府采取了一系列举措，在其国内，不断增加对网络空间的资金投入和立法保护，加强供应链安全;在国际上，不断增强与盟国在网络空间领域的合作，在美日澳印四国首脑峰会、美欧首脑峰会、北约峰会等场合，美国都极力推动与盟国在网络空间等新兴技术领域的合作。

美国网络空间政策的五大维度

增加网络空间技术研发投入，强化美国在网络空间的技术优势。拜登政府认为，近年来美国在网络科技方面的优势之所以不断丧失，与美国政府的投入有限有关，而与此同时，中国等竞争对手却不断增加投入。为此，美国政府需要以统一的国家技术战略为指导，打破科技发展障碍，加快技术发展速度，以赢得竞争主动权。拜登政府推出“美国救援计划”和“美国就业计划”等施政方案，旨在加强国内基础设施建设、增加对科研和教育的投入，将增加投资视为增强网络空间技术优势的重要路径。除了增加政府投入外，拜登政府在8月份的网络安全会议上也要求企业增加投入以促进网络安全。

以维护美国供应链安全为由，加快中美网络空间“技术脱钩”。拜登政府对华技术脱钩主要采用“小院高墙”和“选择性脱钩”的竞争策略。拜登政府出台了《美国供应链行政令》《改善国家网络安全行政令》等，要求对涉及国家安全的特定技术和研究领域进行严密管控，对联邦政府采购代理商开展供应链审查，并提出与盟国合作共同打造具有弹性的供应链。美国还以提高芯片供应链透明度为由，向台积电、三星等企业勒索机密数据。美国这些举措不仅是为了重塑美国国内供应链，也是为了对中国的网络空间产业施压，且更具有针对性，以达到中美部分“技术脱钩”的目的。

重视网络空间安全维护。太阳风事件的持续发酵、美国最大燃油管道遭网络攻击导致多州进入紧急状态，这些都暴露了美国在网络安全领域存在的问题，凸显了网络空间安全的重要性。这些内外因素都促使拜登政府更加关注网络空间安全领域。对此，拜登政府提出了“重建美好世界”(B3W)的主张，将网络安全置于保障国家安全的优先位置。拜登政府特别重视关键基础设施和供应链安全，主要采取提高市场准入标准、提升技术以及增强与盟友合作三种方式来增强网络安全。

9月25日晚，孟晚舟在结束被加拿大方面近3年的非法拘押后，乘坐中国政府包机抵达深圳宝安国际机场，顺利回到祖国金立旺/ 摄

以网络空间合作为抓手修复联盟关系。拜登上台后，特别重视联盟关系的修复，网络空间合作成为修复联盟关系的重要抓手，强调“联盟的网络安全是各盟国网络安全的基础”，并同欧洲盟国、日本、韩国、加拿大等在网络空间领域加强合作。针对各自的特点，美国与其合作方向亦有所侧重：在与欧洲盟国的合作中，强调共同制定网络空间的国际规范与标准;在同日韩的合作中，强调半导体的供应链安全;“五眼联盟”则侧重于情报安全及网络犯罪打击。拜登政府认为只有加强与盟国及其企业的深度合作，才能更好实现在网络空间中对中俄等国的打压。与此同时，拜登政府也想以网络空间合作为抓手来修复和强化联盟关系，将网络空间议题作为重振美国外交的重要突破口。

重视国际制度领导权，谋求掌握制定网络空间国际规则的权力。对于网络空间的国际规则，早在竞选期间，拜登就公开表态“将促进各国就负责任地使用新型数字工具达成国际协议”。拜登上台执政以后，一项名为《促进美国在5G领域的国际领导地位法案》的提案提交众议院审议。提案认为，维持高标准的电信和网络空间安全符合美国的国家安全利益，美国及其盟国和伙伴应保持合作，参与并领导国际标准制定机构。值得注意的是，拜登政府的对外政策具有浓厚的意识形态色彩，在国际规则方面突出价值观差异，并将其作为国内外动员的政治工具。在网络空间领域，拜登政府不断炒作中国是“数字威权主义”，联合其盟国与伙伴要构建所谓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进而实现对中国的制度“规锁”。

立足自身应对挑战

总体来看，拜登政府的网络空间政策具有很强的竞争性和意识形态色彩，将会增加中美“技术脱钩”风险，致使其盟国在网络空间的战略选择更加困难，还会影响全球网络空间治理。

长期以来，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由于规范不健全、技术鸿沟、大国分歧等因素，困难重重，存在一定的治理真空。美国一直致力于在网络空间领域维护自己的绝对优势与主导权，而将中国视为网络空间的竞争者与对手，是实施遏制的主要对象。不同于中方所提倡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美方更注重与其盟国所共同制定的网络空间规则能否在国际社会生效，谋求美国主导的国际网络空间治理。鉴于美国制定的网络空间规则存在诸多不公正不合理的情况且意识形态色彩浓厚，中俄和其他国家也需合作推动相关领域国际规则的制定。

黑客攻击管道运输公司致多州汽油短缺美交通部长表示需加强网络安全建设（图片来源：人民视觉）

面对拜登政府网络空间政策的调整，特别是其在网络空间的对华施压明显增强，中国需要保持高度警惕并采取必要应对措施。中国需要在增强自身网络空间实力的基础上，化解联合施压，缓解网络竞争，破解污名化，增强网络空间治理的话语权。

拜登政府执政以来，对华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延续了特朗普政府的强硬态度，在高科技领域对中国施压态度依旧明显。不过，拜登政府的网络空间政策也面临不少限制，无论是联盟合作、政企合作还是企业间合作，都难以完全形成铁板一块。鉴于网络空间领域中美竞争与合作共存特性，促进中美网络空间的战略稳定也很有必要，在维护网络安全和促进网络经济等方面也不乏合作可能。中国在网络空间领域也要积极争取以实力求合作，以合作化竞争，减少中美网络空间竞争对于中美关系的负面影响，推动中美关系的稳定发展。

来源：《半月谈内部版》2021年第12期

作者：凌胜利 (作者系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副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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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谋控网络空间技术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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