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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吕栋
当地时间5月4日，英国《金融时报》援引四位知情人士的消息报道称，美国正准备对中国安防企业海康威视实施新的严厉制裁，拜登政府已在为这项“与人权有关”的制裁“打基础”，但“最终决定尚未做出”。
受此消息影响，海康威视5月5日以跌停开盘，截至收盘尚未打开跌停板，目前市值为3607亿元。
针对英媒报道，海康威视在给观察者网的一份声明中表示，该公司已关注到相关报道，报道提到的美国政府可能实施的制裁还有待核实。制裁应当建立在可靠证据和正当程序基础上，该公司希望获得公平公正的对待。
英国《金融时报》报道截图
这不是美国首次盯上海康威视。
早在2019年10月，美国商务部曾以“有违美国国家安全或外交政策利益”为由，将海康威视列入“实体清单”。而本次英媒报道提到，美国政府宣称海康威视为政府提供监控设备，涉嫌在新疆“侵犯人权”。
这种说法无疑是没有事实根据的污蔑。
中国外交部曾明确指出，美国新政府上台后，不仅没有肃清上届政府炮制谎言、抹黑中国的遗毒，反而继承其衣钵，继续操弄谎言对中国进行污蔑抹黑，妄图破坏中国民族团结、干扰中国发展。
尽管英国《金融时报》没有提及美国的具体制裁措施，但该报道指出，美国国会于2016年通过《全球马格尼茨基法案》，赋予美国政府更大的权力对“侵犯人权”的实体实施制裁，美国财政部负责将违反法律的公司列入“特别指定国民和被封锁人员名单”（Specially Designated Nationals and Blocked Persons List，下称：SDN清单）。
考虑到海康威视已被列入“实体清单”，英媒此举应该是在暗示海康威视可能被列入“SDN清单”。报道评论称，这将是美国首次对中国大型科技集团实施此类制裁。该制裁将产生深远影响，因为任何与这家全球最大的监控设备制造商有业务往来的企业和政府，都有可能违反美国制裁。
什么是SDN清单，到底有多大影响？
出口管制专家、天达共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詹凯告诉观察者网，与实体清单由美国商务部工业和安全局（BIS）发布不同，SDN清单是由美国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OFAC）发布。区别于实体清单用于出口管制，SDN清单常带有金融制裁属性。被列入SDN清单的实体，使用美元甚至欧元进行交易均可能遭到限制，对相关实体的国际贸易也会产生严重影响。因此，相对于实体清单，SDN清单严厉程度更高，带有“制裁升级”的意味。
美国财政部长耶伦 图源：《纽约时报》
詹凯进一步举例指出，像中芯国际被美国列入“实体清单”，只是部分进口设备受到管控，但正常经营并未受到影响。但是一旦被列入SDN清单，国际贸易就会受到严格管控，这种制裁更具有系统性、产生的后果也更严重。相较于BIS的实体清单而言，被列入SDN名单的中国个人与实体数量相对较少。
连美国多年打压的华为都没有被列入SDN清单，海康威视为何被针对？詹凯认为，美国也在不断评估制裁的效果，如果实体清单从某种意义上不能对一些中国企业造成严重打击，美国就会考虑升级制裁。假如说安防行业中的核心技术、生产设备或产业链无法被美国“卡脖子”，金融制裁就可能是美国考虑的选项。
这种猜测不无道理。2019年海康威视被美国列入实体清单时，该公司高管曾公开表示，安防行业把物料分成通用和专用两类器件，对于监控产品这个专业市场，专用器件用的多，对美国的依赖程度是不高的，“无论有没有实体清单的制裁，在安防监控行业，在厂商市场中，中国公司一定是主流玩家。”
当时，海康威视董秘黄方红曾提到，被列入“实体清单”并不会限制该公司继续向美国出口。海康威视没有放弃美国市场的计划，仍然会继续开拓美国市场，继续服务美国市场的客户，同时为国内客户或其他国家客户提供海康威视的产品和服务不受任何限制。
海康威视产品信息 官网截图
华为的情况可能与海康威视有所不同。詹凯指出，华为的智能手机、5G基站等产品需要用到很多先进工艺的芯片，这些国内可能暂时无法替代，因此美国使用实体清单等措施就能限制华为在一些高技术领域的发展。但由于华为在通信、半导体等产业链和市场中的位置相对重要，美国公司也不希望把华为彻底排除出去，而是希望继续同华为做生意，因此在技术层级相对较低的领域，美国商务部还是批准不少许可证。
考虑到海康威视的全球布局，美国正试图拉拢盟友实施制裁。《金融时报》援引的两名知情人士称，美国政府已开始向盟友通报其意图，因为任何制裁措施都会对使用该公司产品的180多个国家产生影响。
针对英媒报道，海康威视在给观察者网的一份声明中称，“海康威视已关注到《金融时报》的这篇报道，报道提到美国政府可能实施的制裁还有待核实。制裁应当建立在可靠证据和正当程序基础上，我们希望获得公平公正的对待。”
声明指出，“海康威视服务于全球15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包括美国。海康威视加入全球市场，严格依据业务所在国法律合规经营，遵循国际通行的商业道德和经营准则，与全球所有领先的科技公司一样，致力于科技为善”。
目前，被认为与实施新制裁有关的部门——美国白宫和财政部尚未发表评论。
最新披露的财报显示，2021年海康威视境外收入约220亿元，在总营收中占比27%。而第三方机构Top10VPN的数据显示，全球超过1000个城市在使用海康威视监控设备，该公司前五大国际市场分别是越南、美国、墨西哥、英国和巴西。
整个2021年，海康威视实现营收814.2亿元，同比增长28.21%；实现归母净利润168.0亿元，同比增长25.51%；实现扣非后归母净利润164.4亿元，同比增长28.42%；毛利率为44.33%，同比下滑2.2个百分点；研发投入82.5亿元，同比增长29.4%。
wind数据截图
海康威视在2021年财报中提到，过去几年，该公司一直承受逆全球化带来的压力，一直在做各种努力，以抵消一些负面影响。现在，海康威视在海外设有66个销售分支和服务机构，也在海外设立了3个制造工厂和11个物流中心，在155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业务。
“将海康威视列入SDN清单，是一项有力举措，也是一个逐步升级的信号，表明美国政府现在愿意对中国企业实施制裁。”国外咨询公司Beacon Global Strategies高级副总裁埃里克•塞耶斯声称。
但他也坦言，这类制裁“具有挑战性”，“如果政府和企业不得不慢慢拆除和更换海康威视无法修复的旧产品，可能会花费数十亿美元。值得信赖的监控设备供应商也需要数年时间，以满足不断增长的需求。”
在詹凯看来，美国将矛头对准海康威视可能有两个考虑，一是打着人权的幌子，借机炒作新疆议题；二是海康威视产品主要涉及安防领域，美国担心存在“后门”，因此国家安全也是实施制裁的借口。但众所周知，美国的很多科技产品都安装有“后门”，对其他国家进行网络攻击和监控也是世人皆知。
针对美方近年来以人权幌子打压中国企业的行为，中国外交部曾多次明确表态，美方以所谓的人权为借口，滥用出口管制措施，将有关中国企业列入实体清单，这违反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干涉中国内政，损害中方利益，中方对此坚决反对。美方关心的根本不是人权问题，而是企图打压中国企业，破坏新疆稳定，抹黑中国治疆政策，对此国际社会看得十分清楚，我们敦促美方纠正错误，撤销有关决定，停止干涉中国内政，中方将继续采取一切必要举措维护中国企业合法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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