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载自:党人碑的熟人茶馆(ID:dangrenbeigongzuoshi)
熟悉华北敌后抗战历史的朋友,不知道听说过一个日本鬼子的名字吗?
它叫小柴俊男,担任过日本侵略军涞源警备司令、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独立第四步兵大队大队长,曾在晋察冀跟八路军打过几个回合,被一分区司令员杨成武同志打得哭爹叫娘,嘤嘤夜哭。
您可能觉得我说的太夸张,土八路有那么厉害吗?
正好手里有小柴俊男的两首歪诗,抄录给大家。第一首叫《三甲村守备队赞勋歌》:
现藏涞源阁院寺的《三甲村守备队赞勋歌》碑
“摩天长岭涞源县,西方遥对五台山。南划一线是长城,东与易州道相连。紫荆雄关据高岭,千山万水别地天。察南一沃野边境,小柴部队此处征。沉机迎战瞰敌隙,窥谋贼寇八路军。中秋明月山川照,丰壤高粱为秋风。长城南来敌军袭,一旦精英万匪倾。势如破竹恶犹虎,我含笑中视如鼠。惨覆天地炮声震,三甲一战太惨苦。此处谁守铃木队,彼处谁攻杨成武。蚊聚成雪山为撼,我仅百人敌三千。敌赖众攻有更替,血战三日星斗寒。遥望援军敌围裹,渐次死伤仅余残。万事休唯一死战,烧尽武器化灰烟。烧书烧粮残自兵,遥向冬天拜宫城。高三度齐唱万岁,决然突入众敌中。振挥刀枪烂旭日,擅得忸冲敌血喷。碧血溅染岭木山,英魂远飞靖国庭。呜呼三甲士壮烈肃然泣鬼神。”
三甲村在河北涞源以东,距离县城也就10公里,位于涞源县城和浮图峪关之间,涞易公路穿村而过,是鬼子向我太行山根据地前出的重要据点。修了四座炮楼,驻有铃木小队和伪军一个连,共计150多人。
1940年9月22日深夜,晋察冀三分区二团加上一分区一团三营,强攻三甲村。打到24日拂晓,全歼守敌,俘虏日军20多名,伪军50多人。接着又打退在飞机掩护下,涞源来援的一、二百日军。
李永生连长
此役,八路军还涌现一位“战神级”人物——二团一连长李永生同志,一人缴获日军轻机枪一挺、步枪三枝。
三甲村的乡亲们高兴啊!除了热情慰问八路军之外,180多名青年当即报名参军。
老鬼子小柴俊男能开心吗?不开心还在后面呢!
三甲村战斗进行的同时,一分区三团正在围攻三甲村以北,30公里外的东团堡。
东团堡在涞源县城东北,位于冀察两省的交通要冲,既是宣化至涞源公路上日军后勤供应的中继站,也是其封锁我晋察冀根据地的一个重要战略支点。因此防守森严,日军以大小碉堡、炮楼、地堡、围墙和壕沟、鹿砦、铁丝网等组成了坚固的环形工事,其中的中心碉堡上下三层,可以控制全村。
战斗在涞源浮图峪长城上的八路军
驻守这里的敌人,是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士官教导大队,共有170多人,全部都是从旅团下属部队中挑选出来受训的基层干部和战斗骨干。装备精良、弹药充足、训练有素,武士道精神极强。
东团堡村一位叫王东牢的11岁少年,后来回忆说,他见过东团堡的日军在操练,把瓦罐扔在空中,鬼子一枪就把瓦罐打破了;空中飞过了一只乌鸦,一个鬼子没有瞄准,抬枪就打,乌鸦掉在了地上。而且这些鬼子兵特别坏,经常随意残杀周围村子的老百姓。
9月22日深夜,东团堡战斗开始。打了三天三夜,到25日下午,日军就扛不住了,只剩下27个人,还有30多个重伤员。新任教导队大队长井出被打死了,卸任大队长甲田率残部自焚,无一漏网。
消息传到涞源县城,老鬼子小柴俊男的心里是啥滋味,可想而知。两天之内,两支守备队被八路军全歼,一支还是旅团的精华所在。于是它效法中国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写了另一首歪诗,叫《东团堡士官队长恨歌》:
现藏涞源阁院寺的《东团堡士官队长恨歌》碑
“行军西征涞源县,路越一岭叫摩天。围绕长城数万里,西方遥连五台山。南到白石山更大,东与易州道开连。千山万水别天地,有座雄岩紫荆关。察南边境一沃野,小柴部队此处观。窥谋八路军贼寇,中秋明月照山川。丰禳高粮秋风战,敌军踏破长城南。精锐倾尽杨成武,势如破竹敌军完。盘袭怒沟如恶鬼,我含笑中反攻然。惨复天地炮声震,团堡一战太凄惨。此处谁守井出队,彼处谁攻老三团。敌赖众攻新手替,我仅百余敌三千。突击不分昼和夜,决战五日星斗寒。穷交实弹以空弹,遥望援兵云貌端。万事休惟一自决,烧尽武器化灰烟。烧书烧粮烧自己,遥向东天拜宫城。高齐唱君代国歌,决然投死盘火里。英魂远飞靖国庭,壁书句句今犹明。一死遗憾不能歼灭八路军,呜呼团堡士壮烈肃然千古传。”
小柴俊男的歪诗里,屡次提到杨成武,这是它既恨又怕的人物,上一年即1939年11月的黄草岭战斗,还是杨成武的部队,一炮打死了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旅团长,在日本军中素有“山地战专家”和“名将之花”美誉的阿部规秀中将。
“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
仗着“老朋友”的面子,小柴俊男觍颜跟杨成武套近乎,写了一封信:
“中日之战是中日两国政府之事,麾下与鄙人同是人类一分子,没有私仇,参加战争仅是为了吃饭。国家之争论与我们无关,别因此影响我们的友谊。麾下之部队武运亨通,常胜不败,鄙人极为钦佩。现鄙人有两件事情求教:一是请通知鄙人在黄土岭、雁宿崖被麾下部队生俘的皇军官兵的数目、军职、姓名及他们的生活近况;二是战死的皇军官兵是否埋葬,埋在何处,可否准予取回骨灰,以慰英灵。”
杨成武同志也不客气,给小柴俊男也回了封信,首先揭穿其所谓“国家之争论与我们无关”的胡说,指出他自己就是日本法西斯侵华的工具,是全中华民族的死敌。并告诉他:八路军一向优待俘虏,对于已放下武器的敌人,一律宽大处理。他们生活得很好,已开始认识侵华罪行,表示反对侵华战争;对于作了你们的“炮灰”,蒙受你们给予的灾难的战死者,我们已妥为埋葬,并立有石碑,以资标志。
左起:舒同、聂荣臻、杨成武、聂鹤亭
但是请注意了,这个小柴俊男绝不是萌蠢之徒,虽然被八路军一次次教做人了,可等到1943年的“江南歼灭战”,也就是我们教科书中的“鄂西战役”,这家伙立刻变成了一头恶魔。
不但把国民党军队打得溃不成军,而且把屠刀屡次挥向无辜的中国平民。
1943年1943年5月9日至12日,小柴俊男所在的小柴支队和独立混成第17旅团、针谷支队、户田支队,从湖南汉寿县厂窖镇(解放后划给南县)开始,在南县、华容、安乡和汉寿等地,展开疯狂大屠杀。
根据1946年湖南省政府统计局所做的调查,日军共杀死36104名中国人,其中妇女3011人,儿童814人。
但这只是不完全统计,因为有的家被杀绝了,安乡只提供了被屠杀人口的总数字,没有提供男女和儿童的具体数字,汉寿也没有儿童被杀的情况上报。
难民和居民、县乡教员和公务员、学生,还有脱下军装换上便衣,抛弃武器的国民党军军人,日军把他们一批批的从民房和庄稼地里搜出来,用绳索一串串捆住双手,勒住脖颈,联结成串,然后用刺刀捅杀,用绳索勒死,用机枪扫射,用狼狗撕咬,投入河中淹死……
还有各种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暴行,剥皮、剜心、碎尸、烫身、剖腹、挖眼、割舌、割耳、取胆……恣意残杀平民。从十岁上下的幼女,到六七十岁的老妇,以至孕妇,产期、经期妇女,几无幸免,而且随后还被这帮畜生虐杀,不留活口。
中国人民的一切财物,房屋和船只都被焚烧,连菜缸里都屙上屎,水缸里都撒了尿。
善良的中国人民,低估了日本法西斯的兽性,一位叫秦长庚的农民,面对鬼子的屠刀高喊:
“先生,我们是老百姓,打不得呀!”
厂窖惨案中的一处屠杀遗址
他天真地认定战争只是军人之间的打打杀杀,跟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可是日本鬼子在乎你中国人是军,还是民吗?
木匠曹云开被鬼子绳捆索绑,抓到打谷场,准备屠杀时,他还不相信鬼子真的会杀人,以为不过是谣言而已。等刺刀扎入曹木匠的身体时,他还喊了句:
“你们真的杀人啊?!”
现场有多惨呢?
一位叫袁琴心的《阵中日报》记者,一个多月后,来到大屠杀现场,看到:
“水为之变色,迄今死尸仍未全部掩埋,当日河内之浮尸,有如厕内之蛆虫,无从估计数目。两岸烧焦的船,像晒鱼一般摊摆着。河里的死尸,简直使船只不能通过。”
厂窖惨案新春村遗址白骨坑发掘现场
战后,这个小柴俊男并没有受到任何审判。“厂窖惨案”除了当地人,很少有人知道和提到,日本方面更没有为此做过任何道歉。虱子多了不怕咬,它们在中国作恶14年,欠下中国人民的血债太多太多了。
小柴俊男有个儿子叫小柴昌俊,因为“在天体物理学领域做出先驱性贡献”,而获得2002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如果不是高中时忽然得了小儿麻痹症,造成右臂残疾,他的军人梦想一定会在中国大地上实现,不知又将有多少同胞,沦为它们父子屠刀下的游魂?
但是关于这些,小柴昌俊从来没向中国人民提及过、忏悔过,甚至他在清华大学演讲时,也是如此。对于日军的暴行,他辩护说:
“如果我们谈论战士做坏事,那每个国家的战士都这样。”
所以杨振宁先生就说小柴昌俊,非常非常反华。
小柴俊男的儿子小柴昌俊
倒是一位中国的科普作家,相当自作多情,为小柴昌俊写的传记里,恬不知耻地写道:
“父亲小柴俊男也因为工作的关系来到中国东北。”
“工作的关系来到中国”?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分明是侵略中国,怎么就成了堂而皇之地进入,你是作家,可也别忘了你是中国人,你的屁股坐在哪里了?
所以当年的日本侵略者,有多么泯灭人性?如今日本方面的某些“人”,又有多么无耻地自我漂白,给侵略历史涂脂抹粉?
并不是领了美国奖项的“科普达人”和领了日本鬼子糖豆的“知名作家”,拼命洗地,就能洗干净的。
起码我这个学宋史的文科生,会经常从地方历史资料的故纸堆里,翻出来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来唠叨着告诫大家: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
那位同志说得更好:
“一切否认侵略战争性质的言行,一切歪曲甚至美化侵略战争的言行,一切逃避侵略战争历史责任的言行,不论以什么形式出现,不论讲得如何冠冕堂皇,都是自欺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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