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库斯”抗华联盟-澳大利亚的迷失

作为华裔人口占比最高的白人国家，澳大利亚凭借特殊的地理位置保持和中国紧密的贸易关系，是亚太经济圈内的重要一员。如今，澳大利亚和英美敲定3680亿澳元（2450亿美元）的奥库斯（AUKUS）安全协议，牢牢将自己捆绑在美国主导的盎格鲁撒克逊军事联盟之下，成为中国周边安全环境中的又一不稳因素，值得中国提高警惕。

澳大利亚总理阿尔巴尼斯、美国总统拜登及英国首相苏纳克本周在美国加州圣迭戈海军基地敲定协议细节时，都毫不掩饰地将矛头对准了中国。拜登说，该协议将有助于澳大利亚在南海及相关水域应对中国船只。苏纳克主张加大英国国防开支应对中国挑战。阿尔巴尼斯则宣称，签署该协议的原因是“中国改变了姿态，改变了自1990年代以来的立场”。在三国军方和其国内鹰派势力看来，奥库斯协议就是为了盟友更好地应对将来可能和中国的“冲突”，或者按照他们表面的说法，为了阻止该地区发生冲突或战争。

该协议客观上会加大亚太地区的军备竞赛和全球核扩散风险，而非阿尔巴尼斯所说的将有助于促进地区安全。澳大利亚像日本那样，深度参与美国主导的对华战略竞争与对抗，只会引发中国及东南亚诸国对地区安全风险的担忧，不利于澳大利亚维护自己同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的利益关系。就连西方盟国之一的新西兰也强调，开展核潜艇驱动的外交没有意义。该国将继续执行始于1985年的核动力舰艇禁令，决不允许澳核潜艇驶入新西兰附近海域。

阿尔巴尼斯领导的工党政府上台之初，很多人认为澳大利亚会调整上一届保守政府的冒进路线，内政上推进其竞选期间在新能源、气候变化和创造就业等领域的承诺，注重多边外交，尤其更审慎地处理和东南亚及中国的关系。半年来，阿尔巴尼斯政府的确改变了前任总理莫里森右翼政府的对华意识形态化路线，尝试修复与中国的关系，并同中方举行了高层会晤。但是，对于奥库斯协议，澳大利亚政府并没有积极回应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的疑虑。

从2021年9月时任莫里森政府和美英宣布成立AUKUS开始，到现在阿尔巴尼斯政府敲定核潜艇细节，澳政府在国内从未就奥库斯运作机制对外提供明确细致的介绍，也没有就该协议的时间跨度、影响、成本以及核技术要求等进行更成熟的辩论，而是借所谓的议会两党共识强推该协议的落实。这就如同当前美国国会两党所谓的对华强硬共识一样，极端或民粹化的声音开始更多地主导国家对外决策。而美国错误的、偏执的、意识形态化的对华认知是推动达成奥库斯协议的主要驱动力。

从2017年特朗普发动对华贸易战开始，澳大利亚就开始配合美国布局印太，甚至以此牺牲了对华经贸利益。拜登上台后继承了特朗普右翼政府的大多数对华主张，包括加速推进印太战略的落实，而奥库斯协议就是在这一战略框架内提出的。工党去年上台后照搬右翼政府达成的奥库斯协议，对于澳大利亚究竟想通过奥库斯协议达成什么样的目标，阿尔巴尼斯政府并未明确说明，只强调所谓的维护地区和平和应对中国挑战。

美国的印太话语体系主导了澳政府的决策。通过和美英既有的联盟体系，澳大利亚不顾周边国家的反对，敲定奥库斯协议，意味着该国情报、国安和军事系统越来越多地主导外交政策。这也是近70年来澳大利亚更加紧密地将自己束缚于美国的亚洲战略。由于澳大利亚没有强大的海军力量，算不上海上强国，将来即便核潜艇建造完成，也很有可能从属于美英海军的领导。

在美国主导对华全面对抗性博弈的大背景下，澳大利亚将自己捆绑于美国的战略设计，被认为是一种战略迷失。澳大利亚智库洛伊研究所(Lowy Institute)的Sam Roggeveen质疑，澳大利亚为何“购买一种明确旨在将中国海军包围在海岸线上、打击中国领土深处目标的武器……澳大利亚人应该扪心自问:我们真的是这样的国家吗？”

澳大利亚前总理保罗·基廷（Paul Keating）和特恩布尔（Malcolm Turnbull）多次认为，该协议是对澳主权的威胁，是将澳外交与军事决策权拱手交给美国。3月15日，基廷出席澳全国记者协会活动采访时再次强调，这一协议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交易”，是澳大利亚工党政府在国际问题上做出的“最糟糕的外交决定”，将使堪培拉损失2680亿至3680亿澳元，即1780亿至2450亿美元。

澳大利亚的未来在亚洲，在于和中国及东南亚地区的经贸联系。中国一直是澳大利亚第一大经贸伙伴。2021年两国贸易额高达2073.3亿美元，占澳当年进出口贸易总额的34.2%，当年澳对华贸易顺差达605.5亿美元。而且，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协定（RCEP）已先后在澳大利亚和中国正式生效，这也有助于增加澳出口和供应链的安全。

和美英达成奥库斯协议，澳大利亚将自身利益寄望于美国的霸权领导和整个盎萨体系。但这种以美国霸权为先导的体系无助于解决印太地区的利益关切。澳大利亚在南海争端、中印边境争端和台海局势方面对中国的指控都站不住脚，都属于美国在印太地区选边站、维护自身霸权的思维模式，只会在该地区增加对立和冲突的风险。

在北约触角伸向东北亚、四方安全对话寻求扩员以及美日韩巩固安全同盟的背景下，澳大利亚加入奥库斯军事同盟，就需要直面与美国利益摩擦和被抛弃的可能性，并且承担美国亚洲战略失败或失衡所带来的后果。美国为了奥库斯协议抛弃法国、在阿富汗加速撤军时瞒着英法，在共和党的施压下随时都有可能无法兑现对乌军援承诺，都是美国优先主导下损害盟友利益的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