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战舰的舰队，美国第十舰队

本文转载自：晨枫老苑（ID:ChenFengLaoYuan）

美国海军以舰队为主要作战单位，编号舰队隶属各联合司令部，如第六舰队隶属欧洲司令部，第五舰队隶属中央司令部，第四舰队隶属南方司令部，第三和第七舰队隶属太平洋司令部等，但第10舰队比较特别。这原是二战时代组建的，主要任务是大西洋反潜作战，战后撤编，在2010年重新组建。这是美国海军唯一的没有战舰的舰队，下辖的不是战舰，而是网络战、信息战部队，包括海军通信卫星和电子侦察卫星的运作。现任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麦克·罗杰斯海军上将曾经在2011-14年间担任第10舰队司令，现任司令为杨·泰格海军中将。第10舰队隶属于舰队网络信息战司令部，不过舰队网络信息战司令部和第10舰队实际上交叉覆盖，司令由同一人兼任。

泰格中将一上台，就出台了一份《2015-2020战略规划》，这是美国海军网络信息战的重要文件，规定了第10舰队和美国海军网络信息战部队的使命、目标、任务、原则和一些具体计划。

信息技术使得人类社会发展到了以网络信息为特征的虚拟空间，但技术进步并不改变人的本性，只是改变了人们行为的速度和深度、广度。网络信息空间（也称赛博空间）也是一样。另一方面，技术进步也使得战争行动更加复杂化，更加不可预测，威胁也更加多元化了。

网络信息空间已经成为新的战场。与传统战场不同的是，网络信息战场并不一定由军事强国主导，犯罪组织、有组织的恐怖组织和孤狼恐怖分子、敌对专业机构、门面公司等，都可以成为威胁。不仅威胁的数量巨大，而且威胁的类型、性质和界限含混不清。由于战场和武器的虚拟化，传统的攻克要点、控制要人要物的做法不再可靠，流散出去的病毒可以落入其他敌对集团的手里，继续为害。这些新特点使得网络信息战场的战争之雾格外浓密，错误和意外更是可能导致不可预测的冲突升级。

在网络信息空间，威胁不只是恶意捣乱或者网络间谍，网络信息战场失利可以导致国家经济、社会、政治、军事体系的神经停摆。如果说网络信息技术是经济、军事综合力量倍增器的话，网络信息战场的战败就意味着倍增器成为零乘子，空有庞大的经济和军事机器也运转不得。

网络信息空间里的另一挑战是信息总量。在现在的世界里，信息不仅海量存在，其总量还在加速增长。这像汹涌的大海，跳进去，强者冲浪嬉水，弱者连叫救命都来不及。这是所有人的挑战。

美国海军在2005年就开始着手把网络战、信号情报/电子侦察、通信、电子战、信息战、空间作战能力整合到一体，在2009年成立了信息战兵种，名称是霸气但有点别扭的“信息优势部队”（Information Dominance Corps，简称IDC），负责相关战力的建设。舰队网络信息战司令部（简称FCC）具体负责网络信息作战，第10舰队作为FCC下属的主要部队，指挥、协调具体的作战能力，作为战斗部队整合进入海军作战序列，而不仅仅是技术保障部队。第10舰队不仅负责海军的网络防御、信号情报，还负责在网络信息战空间的硬软杀伤任务。

第10舰队在海军作战部长（军职的军事领导，简称CNO）和海军部长（文职的政治领导，简称SECNAV）的指挥下行动，负责网络信息优势作战的海军作战副部长则主管相关的战略、政策事务，并提供相应的人力物力资源。另外，海军部首席信息官主管海军部系统的信息安全政策。第10舰队还在美国战略司令部（简称USSTRATCOM）、美国网络信息战司令部（简称USCYBERCOM）、国家安全局（简称NSA）、中央安全局（Central Security Service，简称CSS）的指挥下在空间、网络信息战、信号情报方面行动。这里，美国战略司令部是和太平洋司令部、中央司令部等战区联合司令部平级的联合作战司令部，负责三军的核打击力量、空间作战和网络信息战；网络信息战司令部是战略司令部的下属，专管网络信息战事务；国家安全局专门负责电子侦察，但中央安全局在国防部领导下统管战略级电子侦察（由国家安全局负责）和战术级电子侦察（由军兵种信号情报部队负责）。

在作战层面上，现代社会在和平和战争时期的威胁环境高度复杂，敌对国家和敌对组织日益频繁地采用非常规战术，远程精确打击武器日益普及，电子和网络信息攻击的复杂性、广度和烈度日益增加。威胁的性质也日益多变、不定、含混和危险，敌对行动的隐蔽性强，难以追踪来源。网络的全球化和虚拟化也使得网络信息战需要跨军种、跨行业甚至跨国合作。另一方面，IT技术发展很快，通信、ISR（情报、监视、侦察）和虚拟化日渐成为越来越重要的力量倍增器，同时新的漏洞如雨后春笋，海量并加速增长的数据量使得传统监控手段越来越力不从心，敌对势力无时不刻在试图钻空子，美国的传统技术优势在遭到稳步侵蚀。为此，网络信息战部队只有常年处于“战时”，网络信息战力整合进入日常训练、战备和作战的要求越来越高。就海军而言，信号情报的实时性要求越来越高，军用卫星受到的天基和地基威胁越来越大，技术发展的速度则要求装备更新的速度越来越快，相关人员知识结构和技能更新周期越来越短，对民间和预备役技术力量的依赖越来越大。这一切构成严峻而又独特的挑战。

第10舰队的使命是与所有政府部门、国防部、学术界、工业界和盟国合作，在网络信息、电磁和空间遂行作战行动，确保海军和联合作战行动的顺利进行，并阻止敌人在网络信息和电磁空间的行动。

第10舰队的任务领域包括：

在海军的网络和岸舰通信体系（包括核战争指挥控制体系）中运作和攻防。
运作岸基设施和随舰队行动的前沿设施，根据对敌人的通信和雷达情报的分析，提供可以作为作战决策依据的情报和监视数据；信号情报揭示敌人的位置和意向，提供与其他情报交叉分析的依据，提供海上态势，提供电磁作战决策的依据；代表海军参加NSA/CSS的密码工作。
代表海军参与美国网络信息战司令部的规划与运作，海军网络信息保卫部队不仅直接负责确保海军的网络信息安全，还参加三军联合的战斗任务支援部队，在网络信息空间保卫美国利益。
根据海军和联合行动的需要，深入研究敌人，发现潜在目标，开发下一代网络信息战和电子战技术。
在美国战略司令部里代表海军，参与规划与运作海军的空间系统和通信卫星系统。

第10舰队下辖约15000名现役、预备役和文职人员，编为9个特混编队，其中包括遍布全球的28个现役指挥部和32个预备役指挥部，如海军网络战指挥部、海军空间作战中心、海军网络防卫作战指挥部、舰队监视支援中心、海军网络信息战研发中心等，还有各地的海军信息作战指挥部、海军计算机和通信地区总站、海军计算机和通信站等。

第10舰队有5大战略目标：

战略目标1：从实战要求出发打造网络

海军的计算机和通信网络不仅是战斗力的倍增器，也是作战平台。海军网络涵盖网络信息空间、电磁频谱和近地空间，对海军的所有作战行动至关重要。这些关键作战平台必须确保在任何时候都正常运行，具有抵御渗透、入侵和破坏的能力，并可依托这些平台在必要的时候发动网络信息反击。

网络信息空间富于挑战。现行网络结构容易遭到攻击，网上用户经常缺乏对网络安全的认识，容易在无意中留下漏洞。另一方面，敌人日益精明，手段日益高强。就网络信息战而言，每天都必须全胜，任何一个漏洞都可能是致命的。这不是单靠专业网络信息部队能做到的，而是需要所有网上用户的支持，扎紧每一道篱笆，缩小暴露面。不仅在技术上要跟上，还要在用户习惯和管理责任方面跟上。网络在结构上既要用网络探测、流量分析和网络巡猎手段实现多层防御，又要作为联合信息环境的一部分能畅通地融入国防部的其他网络。

战斗的第一要素是知己知彼，要在任何时候都掌握对海军所有网络的现状、运转情况和网络性能，还要实时掌握敌人在海军网络、卫星和通信系统内的任何动向。为此，需要建立网络信息空间的共享作战态势（简称COP），这是同一作战体系内所有指挥官共享的有动态图标显示的敌我态势，对协调决策至关重要。第10舰队计划在5年内实现这个目标。为了凸显这个目标的重要性，“建立共享的网络信息空间态势感知”被单列为战略目标4。

第10舰队的战力对于整个海军都十分重要，行动贯穿于所有层次的指挥与控制、态势感知、一体化的火力控制，还有后勤、行政、卫勤、训练等。短期目标是尽可能防止遭到网络入侵；在敌人意外突破网络防御时，尽快围堵清剿，不使敌人在网络内立足。

战略目标1在18个月后的考核标准为：在海军网络环境和海上通信体系满足和超过所有指定作战要求前提下，没有敌人成功地打进海军网络内部。

战略任务1.1：确保指挥与控制

确保海军对所有战区、所有战力的指挥与控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不仅要求海军网络具有抗入侵而且多样化的网络结构、高效数据传输、高效网络管理，还要求夺占网络信息空间的“虚拟制高点”，而网络信息空间的“虚拟制高点”是动态的和迅速变化的。下一步工作需要发现和认识这些“虚拟制高点”的特质，对每一个网络（包括通信网络和卫星），对每一个作战使命，都要确认、夺取、守卫特定的虚拟制高点。

战略任务1.2：降低敌人入侵的我方暴露面

暴露面指敌人入侵的渠道，网络防御的首要原则是缩小暴露面。敌人入侵可以通过：

不规范的网络入口
被盗用的用户口令
网络组态的缺陷和漏洞
软件没有及时打补丁
缺乏上网控制
植入病毒
用户之间共享已经中毒的文件
过时的硬件软件
在内网上给手机充电

最新技术、网络安全规范、安全资格认证、网络管理和检查、持续不断地网络安全测试、人员培训和网络纪律都对缩小暴露面有重要作用。这个工作需要所有网络用户的合作与参与。

战略任务1.3：加强多层防御

多层防御是海军的传统战术，航母战斗群的舰队防空就是典型。多层防御的最外层永远是ISR，网络防御也是一样。第10舰队要与其他军方网络防御力量和民间网络安全公司合作，依据网络监视和网络侦察，从公开和非保密的互联网层次开始一直到保密的海军网络环境里，对每一台电脑和终端装置层层拦截、层层分析、层层巡猎，掌握和反制敌人在网络信息空间的动向。

战略任务1.4：在制度和做法上确保降低响应时间

网络信息攻击可以在短时间内蔓延到极大范围，响应速度是成功围堵敌人网络信息攻击的关键。另一方面，网络信息安全对于很多人是陌生的领域，对于网络信息安全运作的做法、术语都不熟悉，危机到来的时候，连沟通都困难，遑论有效的配合。第10舰队要做到：1、在平时就加强沟通，尽量避免滥用生涩的术语；2、明确网络信息不对在海军体制和运作中的角色；3、沟通工作流程和对结果的期望；4、改善关键数据的透明度；5、联合演练。

战略任务1.5：主动积极地影响与网络信息空间相关的规划、预算、采购、运作过程

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很快，敌人在利用每一点滴的技术进步，几乎每天都有新的软件漏洞被发现，网络的暴露面也因此增长一分，受到攻击的威胁随之增长。网络防御的技术装备必须随之更新，甚至要抢先一步。第10舰队受到现行计划、预算和采购过程的节制，需要沟通网络信息作战特点，明确独特要求，来主动影响这一过程的周转速度。具体来说，1、推动相关采购、配发、升级、管理的改革；2、推动海军全系统的网络资产的自动化管理（硬件、软件、固件）；3、促成极大加速的采购过程。

战略目标2：执行针对性的信号情报

信号情报对海军决策者提供关键信息，包括敌人的能力、行动和意向。第10舰队执行信号情报有关的行动，提供随舰队或者联合行动的信号情报能力。第10舰队也代表海军作为NSA/CSS的一部分，在提供人力物力的同时，直接参加相关作战行动。

未来海上战争高度依赖信号情报，威胁环境也越来越复杂，需要在NSA的配合下，加强数据共享、传感器技术发展、分布式运作和分析等方面的工作。就第10舰队而言，要在满足舰队需求和支援NSA完成国家级任务两者之间取得平衡。

战略目标2在18个月后的考核标准为：在满足NSA/CSS要求的情况下，在时效和质量上满足舰队作战对信号情报的要求。

战略任务2.1：将合作制度化

体制和运作中的缝隙和割裂是被敌人利用的最好着力点，因此配属到各部的网络信息分队必须与驻在部队密切合作，在深刻理解用户需求的情况下，与NSA/CSS、战区联合司令部下属的海上作战指挥中心、海上战斗群和具体战舰、潜艇、飞机之间可靠迅速有效地共享信息、资源、技能和知识。

战略任务2.2：推广分布式信号情报作业

随着云技术、大数据分析的发展，信号情报作业由集中式向分布式转化。第10舰队将组建由操作员、分析员组成的随同舰队行动或者部署在地区舰队信息作战中心的分队，靠前支援。这些分队将操作自身配备的传感器以及划归调配的遥控传感器，进行信息和数据分析，向有关指挥官提供所有相关情报。

战略任务2.3：保持信号情报优势

信号情报技术的能力要与时俱进。这要求：1、加强全球信号分析实验室的协作；2、加速信号情报处理能力的交付；3、扩大技术力量。

战略任务2.4：推动国家信号情报系统整合

国家信号情报系统必须满足部队的作战要求，这只有完全彻底的整合才能做到。第10舰队将推动理顺体系、规程和机制，使之与联合作战和国家最高军事当局的要求相符合。这不仅使海军得益于全球传感器网络，也使其他用户得益于海军独特的资源、信息和能力。

战略目标3：执行网络信息作战

第10舰队是美国海军唯一没有战舰的舰队。之所以是按舰队组建，而不是什么中心，正是因为这是作战部队。第10舰队的使命就是在网络、电磁和信息空间提供全频谱战力，提供软硬杀伤能力和作为其他杀伤手段的力量倍增器。第10舰队所属部队将为舰队和联合作战司令部提供网络和电磁攻防，在未来几年里，将在部队组织和运作建设上下功夫，力争提供可靠、可重复的网络和电磁作战能力。另一方面，第10舰队要帮助舰队在作战计划和行动层面上懂得和善于整合网络与电磁作战能力。

战略任务3在18个月后的考核标准为：在第一和第二优先等级项目中，比2014年的基线水平提高至少75%

战略任务3.1：推动海军对网络信息战力的理解和使用

海军在整体上必须理解和拥抱网络与电磁作战，把网络和电磁战力有机地整合到整体作战能力中去。关键在于理解和信任。从五角大楼到战舰甲板，所有层次对网络与电磁战力、运作和环境的理解和信任都要加强。对于大多数官兵来说，网络与电磁战的能力与威胁还是陌生而又新鲜的事情，有些在18个月前甚至尚未存在。所以，网络信息作战专业部队还要负责提供相关的训练和资格认证，引导联合演练，并从上到下帮助部队整合网络与电磁战力。最初的重点是：1、帮助基层指挥官在作战指挥中整合网络作战，信号情报和电子战已经整合在内了；2、帮助基层指挥官从作战计划开始就整合进入网络信息作战元素，寻找机会，解决问题；3、与海军信息优势部队合作，制订和维护《指挥官网络信息作战指南》，要用日常语言编写，帮助基层指挥官理解和整合网络信息作战概念。

战略任务3.2：将网络信息作战能力的整合常态化

任何战力都只有在与其他战力协调发挥时才是最有效的，网路信息空间也是一样。海军网络信息战力要在组织、运作上与舰队以及联合作战架构相适应，成为有机组成部分。网络信息作战能力的整合要常态化。

战略目标4：创建网络信息空间的共享态势感知

在任何作战中，态势感知都是作战决策的基础，网络信息作战也一样。共享的态势感知有利于产生协调有效迅速的作战决策，对于网络信息作战尤其重要。这首先要求全时严密监控海军信息系统，掌握任何异常和动向。在未来5年内，第10舰队将着力打造更强大可靠、遍及全球、适应任务或者地区需要的网络信息空间内的共享作战态势（简称COP）。这相当于传统作战指挥中标示了敌我动态的战场沙盘，或者是舰队作战情报中心里用油笔在透明玻璃板上标画的海战态势，把当前网络信息空间的状态、薄弱环节、敌人威胁、可疑迹象和对当前任务的影响整合到一起，不仅用于网络信息作战，也用于支援其他作战。这将按照共用标准和方法打造，采用统一的数据战略，所以具有很强的跨军种、跨部门适用性，适合战术、战役到战略各决策层次的使用。第10舰队正在深入制定技术细则，重点是在海军与其他军种和部门之间取得协调和互通。

网络信息空间的COP分几个层次。1、本军网络COP，重点在本军网络状态，包括系统健康和状态、系统架构配置、系统弱点、补丁状态；2、网络防御COP，包括威胁特征辨识和启发式入侵检测、可疑迹象管理、入侵事件和案例跟踪、网络情报报告；3、综合COP，将本军网络COP、网络防御COP和第10舰队及国家级的其他威胁数据整合成一体；4、网络作战规划与指挥，包括网络作战规划、预报、决策、报告、应变计划、指挥和调派资源。

战略目标4在18个月后的考核标准为：在达到共享、任务适应和符合军种和政府部门之间数据沟通要求的条件下，为第10舰队提供监视全球或者地区海军网络和通信系统运作状态和可疑或者威胁动向的COP，并据此做出作战决策。这一能力还要进一步扩大，计划从太平洋舰队的海军导弹防御和核战争指挥与控制系统做起。

战略任务4.1：通过共享的网络信息态势感知，建立遍布全球的网络信息根据地

海军的作战行动需要一个严格控制、安全可靠的网络信息系统来采集、分析作战数据和指挥作战，这是网络信息空间里的可靠根据地，共享的网络信息感知正是这样的网络信息根据地的保障。

战略任务4.2：制定统一的数据战略，创建网络态势感知所需要的分析手段

常规作战的态势感知的数据战略比较明确，敌我双方的兵力、火力、补给、运动能力等有成熟的数据描述方式，但网络信息空间里这样的敌我态势的特征数据尚无统一标准。这不光是海军的挑战，也是其他军种和政府部门的共同挑战。另外，海军还需要数据分析工具，用于网络态势的分析、预报和决策支援，需要建立相关的数据战略和分析手段。

战略任务4.3：推动网络态势感知的形象化展示工具的定义

典型雷达显示用图标表示敌机、友机、防空导弹、雷达、机场等典型目标，网络信息战斗空间也需要开发适当的形象化展示工具，这是又一个全新的任务。

战略目标5：建立和完善海军网络信息任务力量

美国网络信息战司令部在2009年组建后，就着手建立网络信息任务力量（简称CMF），用于补充现有网络作战力量。正在组建的CMF包括133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和齐装满员的精锐CMF小队。CMF分三个层次：

国家任务力量，用于保护国家级基础设施不受网络信息攻击；
保卫力量，用于保卫国防部系统的网络；
战斗任务力量，用于对战斗部队提供网络信息作战支援，在得到批准时，还可直接用于网络信息攻击。

美国网络信息战司令部已经指令各军兵种组建相应的CMF，第10舰队受命代表海军组建、训练40个CMF小队，使之达到规定的初始作战状态（简称IOC）和完全作战状态（简称FOC）。CMF在2017年前后达到IOC和FOC之后，将最终将移交海军信息优势部队（简称NIDF）管辖，第10舰队则继续在美国网络信息战司令部、战区联合司令部或舰队的指挥下，与NIDF一起制定进一步的CMF训练和战备要求，并负责这些CMF小队的作战使用。这是军政军令分开的原则所决定的，NIDF属于军政系统，第10舰队属于军令系统。

战略目标5在18个月后的考核标准为：在不影响正常网络信息作战并在第10舰队和NDIF之间合作的情况下，按要求使得首批CMF达到IOC和FOC，并建立可持续发展战略。

战略任务5.1：建立新型选择和招募体制

当前各行各界都面临有经验的网络安全人才短缺的问题，这对军方招募网络信息作战人才带来很大的挑战。同时，还需要制订适当的技能测验试题，涵盖技术技能、分析能力、创造性等。海军内部也需要制订新的网络信息作战人员的级别、资格等级。当务之急是从海军内外招募足够的军职和文职人才，充实CMF队伍，预备役人员也将起重要作用。如果不能招募到足够人员，将需要制订采用合同人员的策略。

战略任务5.2：加速建设CMF的训练体系

网络信息空间的技术发展依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行，相关训练必须与时俱进，还要与友邻军兵种和政府部门合作交流，采用先进仿真技术，迅速掌握最新技术。

战略任务5.3：引导尖端技术的研发

为CMF的工具、结构、操作规程制订的各种要求和规范必须符合美国网络信息战司令部的标准，但更要适合海军战术、技术和运作方法的发展。

战略任务5.4：建立有效的指挥控制体系

网络信息作战是战争的新形态，不仅需要建立有效运作CMF的指挥控制体系，还需要在纵向与美国网络信息战司令部的指挥控制体系相融合，并在横向与战区联合司令部和舰队的指挥控制体系相融合。

在组织和指挥结构上，第10舰队有相当复杂的纵向和横向工作关系。第10舰队的上级包括：

海军作战部长办公室，海军作战部长是海军的最高军事长官，制订海军战略和方针政策，包括海军网络信息战的方针政策。
美国网络信息战司令部，这是所有军兵种网络信息战的业务主管，是第10舰队的主要业务领导。
NSA/CSS，这是美国信号情报和密码事务的业务主管，第10舰队在NSA/CSS里作为海军的代表，并负责海军的信号情报和密码业务。
美国战略司令部，这是美国战略核打击力量和空间作战的主管司令部，这也是第10舰队空间部分的自然上级领导。
主管信息优势的海军作战部副部长办公室，这是第10舰队的直接上级。
主管科研和采购的海军部副部长办公室，这是第10舰队的政治和行政领导。
海军部首席信息官办公室，这是海军在IT方面的最高负责人，第10舰队负责提供网络安全支持。

第10舰队还有很多横向支援和协作对象，不仅提供网络信息作战支援，也利用对方资源和能力充实网络信息作战体系：

战区联合司令部
舰队部队司令部（原大西洋舰队）和太平洋舰队司令部
各编号舰队
国防信息系统局，这是军事IT的最高主管，提供网络信息作战的物理载体
各情报机构
各级海军IT主管
战区联合司令部下属的海上作战指挥中心（相当于战区海军指挥部）
空间和海战系统司令部（简称SPAWAR），这是海军负责空间和信息系统的主管
海军的各种职能司令部，包括NAVSEA（主管战舰研发和订购）、NAVAIR（主管海军飞机的研发和订购）、NAVSUP（主管海军后勤）、NAVFAC（主管海军基地建设）等
海军信息优势部队，负责海军网络信息力量的部队建设
海军情报局
海军研究处，负责海军装备和技术预研

在美国海军的编号舰队中，第10舰队不仅是唯一没有战舰的舰队，也是唯一作战地域遍及全世界的舰队。网络信息空间的虚拟特质不仅呈现独特的挑战，也提供独特的机会，使得第10舰队成为独特的舰队。第10舰队的组建和成长代表了现代战争的新动向，其能力和经验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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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战舰的舰队，美国第十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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