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汉城 巫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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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智谷趋势总编辑黄汉城。
近来,粮食安全保障法(草案)首次亮相,成渝第二机场双双落地,中吉乌铁路加速推进,种种迹象表明,内循环经济正在悄悄逼近每一个普通人。
在新格局之下,很多城市都需要重新定义。比如说被誉为共和国装备部的哈尔滨,比如西安,又比如说武汉。
如果我跟你说,中国有一个城市,它的百强企业名单中,三分之一是央企及下属或参股公司,而前十名当中,甚至有7家是央企。
这是哪一个城市?不少人的第一反应,是首都北京。
恭喜你,答错了!正确答案其实是武汉。
看看这张图片,2021年武汉企业100强榜单,几乎就是央企的天下啊。
长江三峡集团、东风、信科,加上双总部运营的宝钢武钢,武汉有三个半央企总部,数量上高于广州、深圳,香港,仅次于北京上海雄安,妥妥的国家中心城市。
在庞大的央企加持下,武汉这几年的崛起势头可谓势不可挡。1993年经济体量只是全国18名,2008年第12名,2011年第11名,2012年重新杀回前十,去年稳居第八。
历史上,中国只有两个城市被冠以“大”的名头,大上海与大武汉。后者曾一度“驾乎津门、直追沪上”,是仅次于上海的第二大工商业中心,号称东方芝加哥。
在内循环的大背景下,充满野心的大武汉,真的会打败广深成渝跃居中国第三大城市吗?
2020年,武汉常住人口1244万,有603万从业人员。其中,在国有经济单位,也就是国企、机关、事业单位、社会团队工作的人数高达88.44万人。
这相当于,每7个武汉人中就有1个人端着“铁饭碗”,在体制内上班。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武汉贵为全国前十大城市,但其全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却排到了全国第29名的原因把。
体制内虽然安稳,但特色之一就是薪酬机制不够灵活,不会像同体量同营收的民营企业一样舍得奖励和发钱。
同为GDP万亿俱乐部成员,武汉全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仅相当于杭州的72%、南京的74%、宁波的75%、无锡的78%、佛山的80%、长沙的87%。
武汉的从业人员结构,其实也反映出了武汉一个深藏已久的大秘密——江城之所以能发展这么快,跟吃尽体制内红利,尤其是央企红利有非常大的关系。剖开大武汉每一个支柱产业,不管是新兴产业还是传统产业,背后都能见到央企的身影。
(这里先插播一下,最近我写了三年的新书《中国城市大角逐》出版了。这是国内罕有的一本全景式扫描中国省会城市/直辖市的经济读物。刚上线,就荣登京东、当当网经济类新书榜前几名。家人们多多支持。)
上世纪70年代,隶属邮电部的武汉邮科院,年轻教师赵梓森在一间由厕所改造的简易实验室里,拉出了中国第一条光纤。
本世纪之交,科技部等部委组织一批专家来武汉讨论国家信息产业基地的创建。“中国光学之父”王大珩,不远千里从东北飞过来,他强烈建议把中国光谷选在长春。这时有人把一份批示拿给他看,老爷子就不再作声了。
从此,城市的建设重心一路向东,光谷从建成区“地图外的两厘米”,蜕变成了NASA夜光分布图膨胀最快的模块之一,近十年每年就会有一个千亿产业诞生。
在这里,长飞光纤和烽火通信两家企业,奠定了光谷起步的基石——光通信产业。
长飞光纤靠荷兰飞利浦的技术起家,如今已成长为全球第一大光纤预制棒、光纤和光缆供应商。它所生产的G.654.E光纤,能为5G基站、“东数西算”项目提供传输支持,是国内首家、全球第三家拥有该项光纤产品的厂商。
烽火通信是仅次于华为、中兴的通信设备提供商。全国能在海光缆、海底中继器领域实现全面突破的企业,仅此一家。它所研发出的FAST动光缆,作为“视神经”,为中国天眼系统提供高空与地面之间的数据传输通道,能够支持10万次弯曲疲劳寿命,这是目前国内最高标准的100倍。
在这两家龙头的带领下,武汉一跃成为世界光通信产业的一块重要拼图,光纤光缆国际市场占有率超过25%,连续多年世界第一。
1988年,长飞光纤自成立之日起,第一大股东就在邮电部、中国国新控股、中国保利集团之间轮换更替。
比长飞光纤晚11年成立的烽火通信,同样脱胎于武汉邮科院,隶属央企中国信科集团。
领军者为“中国激光第一股”华工科技,它脱胎于直属教育部的华中科技大学。这家“部属企业”创立次年,便火速上市,目前已成为国内最大的激光装备制造商之一。
在汽车行业,华工科技打破了外企在汽车激光车身焊接领域近40年的垄断,目前国内市占率高达90%。
在IT领域,一部手机70%的制造环节需要运用到激光,华工科技累计为全球一线品牌手机提供近2万套激光设备。
作为武汉激光行业的“黄埔军校”,华工科技带动了不少后起之秀。
比如说锐科激光,就是华工科技与海外高端人才闫大鹏一拍即合创办的。它的落地结束了中国不能自主研发高功率光纤激光器的历史。
2011年,中国航天科工的旗下全资子公司,收购了锐科激光34%的股权,成为第一大股东。有了央企“军工背景”的加持,它迅速成长为光纤器生产领域的佼佼者,最近5年市占率全球第二。
如今,光谷聚集了超过200家激光企业,企业总收入突破200亿元。
央属部属企业们,把武汉推上了国内最大激光产业基地的宝座。
有人说,武汉的半导体产业打一个喷嚏,全国产业的神经都会为之一震。毕竟,这里已经是国家半导体产业的重要基地,集结了超过120家上下游的“储备军”。
之所以能够建立起这样一支影响国内的队伍,同样离不开中央下了重金。
2016年,国家集成电路产业大基金领衔入局,联合紫光集团等公司出资成立长江存储,作为了国家存储器基地重点打造。
作为中国第一家存储器晶圆厂,长江存储仅用短短3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从32层到64层,再到128层的历史性跨越,达到了一年一代的惊人速度。
如今它更是反守为攻,追平了三星、SK海力士、镁光这些传统大厂,成为世界第六大NAND闪存制造商,占全球5%市场份额。
长江存储是大基金单笔出资最大的项目,一期大基金注资超过百亿,而它成立之初计划总投资高达1600亿元。这意味着,未来国家还会继续追加投资。
如果没有中央按下了光源键,“大武汉”就不可能因光而亮。
青山区长江之侧,有一个占地21平方公里的庞大钢铁王国。这里矗立着的133处高耸建筑物,诉说着十里钢城的盛况。
1958年,当一锅锅热腾腾的铁水从一号高炉缓缓流出,“新中国钢铁长子”武钢集团就此诞生,全国年产钢量一下子从16万吨跃升至75万吨。
作为全国第一个特大型钢铁联合企业,武钢尤其受到中央重视,建厂投资金额高达11.7亿元。
武钢也不负众望,带领武汉的冶金工业蒙眼狂奔,彻底走进“钢时代”。
而武钢长期也是当地的第一纳税大户,推动武汉的GDP在80年代跃升至全国第四。
在国家建立现代化工业体系的进程中,武钢立下了汗马功劳。
作为中国最主要的汽车板生产基地,全国仅武钢一家能够生产2000毫米以上宽度的冷轧汽车面板;这里还实现了硅钢产品零的突破,广泛应用于水电发电电机祖、特高压变压器、核电发电机组等大型基建,让中国不再被卡脖子……
在2010年之前,武钢一直是每年全市工业产值最高的企业。而摘取它桂冠的,则是另一家央企,前身为中国第二汽车制造厂的东风汽车集团。
2002年,东风总部从十堰迁都至武汉,这只蝴蝶轻轻挥动一下翅膀,带来了一串连锁效应。
标志雪铁龙、本田等海外车企纷至沓来,产业链的完善之后,又吸引上汽通用、雷诺、吉利、小鹏等车企陆续来此建厂。
如今,在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一条长约13公里的“千亿大道”纵贯南北,沿线密集分布着2万家企业,包括12家整车厂、500余家知名零部件企业,营收总额分分钟过亿。
这条全球汽车工业密集度最高的轴线之一,一年产量近140万辆,汽车产业产值超过3300亿元,成为湖北万亿产业集群的核心。
在疫情发生前的2019年,东风汽车产值达到 1350亿元,中国宝武钢铁集团在武汉地区的产值达到1195亿元。
这两家世界五百强的产值合计2545亿元,占了武汉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的17.1%,堪称巨无霸中的巨无霸。
如果说,在钢时代,车时代武汉均为央企唱主角,那么在化工领域亦是差不多的。
2007年,中韩两国在能源化工领域最大的合资项目落户武汉。中石化和韩国SK集团携手投产了80万吨乙烯工程,一个“化工新城”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这个总投资186.3亿元的湖北省的“一号工程”,给武汉带来了上下游超千亿元的产业产值,催生了10万多就业岗位,填补了中部地区没有大型乙烯生产企业的空白。
有了这次合作基础,双方决定再迈一大步合资成立公司,也就是百强榜单中第19名的中韩(武汉)石油化工有限公司。其中,中国石化手持65%的股份,SK为35%。
中石化挥一挥衣袖,给武汉带来了华中地区最大的炼油化工生产基地。
可以说,在诸多央企的羽翼下,武汉相关重工业成长为苍天大树,称霸一方,真可谓“天选之子”。
其实,放在历史长河来看,国家对武汉的鼎力支持自古就有。
1889年,两广总督张之洞提议修建中国第一条纵贯南北的铁路,起点为帝国的政治中心北京卢沟桥,终点为“楚中第一繁盛处”的汉口,史称卢汉铁路。
为了给铁路配套自造钢轨,张之洞还上奏朝廷兴办汉阳铁厂。这是洋务运动中最大的项目,共有6个大厂、4个小厂、2座炼铁炉。建厂耗费586万余银两,中央朝廷拨款占了三分之一。
没有朝廷的鼎力支持,这个亚洲最大的钢铁厂不可能拔地而起,更不会自此奠定了武汉的近现代工业基础,为武汉带来了工业革命的火种。
1906年,京汉铁路全线贯通,武汉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经济一飞冲天。在通车的第二年,汉口的对外贸易进出口总额,占全国贸易额的12.4%,超过了广州和天津位居全国第二。
这条大干线耗资巨大,除了国家每年固定拨款200万两之外,清政府还向比利时公司借款450万英镑,相当于3000万两。离开中央的支持,京杭铁路的出世也只会是空中楼阁。
不久之后,清王朝憋着最后一口气,推动了卢汉铁路的延伸体粤汉铁路动工,该铁路最终于1936年竣工,让武汉成为了陆路枢纽的黄金十字节点。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又一座举全国之力的超级工程为武汉加持。
1955年,中央从全国调配了13000名建桥工人,300多名技术人员,耗费5万吨钢材修建了武汉长江大桥。
这是万里长江上的第一桥,几千年来从未被缝合的长江天堑,一夜之间成了通途。京汉铁路和粤汉铁路顺利连通起来,中国诞生了真正意义上的南北大动脉。
武汉也顺便搭上了国家战略的顺风车,曾经被江河分割开的三镇连为一体,经济大为发展。
那么,为什么从百年前到现在,中枢对武汉都如此器重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武汉的区位优势,实在太强太举世罕有了。
在农耕经济时代,水运是最便捷的交通方式,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价值。而武汉位于中国腹地中心,长江与汉水交汇之处。
循长江水道行进,西上巴蜀,东下吴越,向北溯汉水而至豫陕,经洞庭湖南达湘桂,武汉得名“九省通衢”。
一叶舟一支浆,可以抵达大半个中国。对于深藏大陆的那些县域和小城镇,武汉是它们内外要素交换过程中的必经之路。
到了工业时代,陆路乃至航空逐渐发达的时候,武汉作为中国立交桥的地位仍不可动摇。
2022年7月湖北鄂州花湖机场正式投运,与距离不到100公里的武汉天河国际机场,形成航空客货“双枢纽”格局。
这是全球第四个、亚洲首个专业货运机场,却没有诞生在航空货运实力更强的郑州,着实令外界大惊失色。
要知道,截止2020年末,郑州货运航空公司31家,武汉货运航空公司是个位数;郑州货运国际航线41条,武汉包括客改货在内的国际货运航线约30条。
郑州知名货代公司151家,其中全球TOP10的国际货代公司9家,武汉货代公司数量仅为郑州的三分之一。
郑州航空港太强悍了,以至于湖北最大的出口企业武汉联想,其60%的货物都要千里迢迢,北上郑州机场出口。
不过,作为中国第一个社会资本进入机场的项目(顺丰持股46%,也是该机场的主要运营机构),业主还是看中武汉都市圈内的鄂州,而不是中原郑州。
没办法,武汉是中国经济地理的绝对中心,若以武汉为圆心,一千公里为半径画圈,全国10亿人口和90%的经济总量基本都在其“朋友圈”内。
高铁4小时,可以抵达北京,上海,广深等中国大城市。
所以,在顶层设计中,武汉一直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受到特殊关照。
历朝历代都把武汉视为重要的战略要冲,在这里的投资一点都不吝啬。
得益于国家的托举,武汉迅速成为百年来中国经济版图上的一颗明星。
清朝末期,作为通商口岸的武汉,轴轳千里,旌旗蔽空。从汉口出发,可直航汉堡、不来梅、鹿特丹、马赛、大阪等。
1908年,他在一份公开出版的调查情报中说,“与武昌、汉阳鼎立之汉口者,贸易年额一亿三千万两,夙超天津,近凌广东,今也位于清国要港之二,将近而摩上海之垒,使观察者艳称为东方之芝加哥。”从此“东方芝加哥”扬名天下。
1920年,汉口一带甚至聚集了20家外国银行和众多国内银行,成为内地最大的金融中心。
孙中山曾对武汉的未来充满了厚望。他说:“至于中国铁路既经开发之日,则武汉江更形重要,确为世界最大都市中之一矣。所以为武汉将来立计划,必须定一规模,略如纽约、伦敦之大。”
自此,大武汉之火种,就在湖北的土壤上生生不息。直至1984年,武汉的经济总量仍位列全国第四,仅次于北京、上海和天津。
后来,沿海经济带强势崛起,武汉GDP在1993年的全国总排名中只有第18名,暂时落伍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武汉成为东方芝加哥的野心,整个荆楚大地对于大武汉之梦仍然十分执着。
1999年,美国未来学家麦金利·康韦公开预测,武汉、上海将是未来世界十大超级城市之一。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撩拨起无数人的心弦。
2010年武汉科技大学中南分校校长赵作斌提出建议说,必须要有超常规思维和超常规发展战略,把武汉建成3000万人口的超级大城市。
“这既是湖北实现中部率先崛起的关键,也是中国作为一个大国的地位和形象的必然要求。将超级大城市、经济金融中心、实体经济基地放在内陆腹地有利于国家安全。”
放眼全球,彼时北京尚未突破2000万人口的大关,3000 万人口的超级大城市更是闻所未闻,要建3000万人口的大武汉,不可谓不大胆。
最近这十几年,武汉的经济确实是一路崛起,势不可挡。
2011年,武汉因工业倍增计划,超越南京、青岛、宁波,位居第十一。2012年,又将无锡、杭州撇在身后,重新挤杀回前十俱乐部。
未来在诸多实力派央企的支持下,武汉真的会成为中国第三大城市吗?
武汉一身通天本领的练就,并非全靠自己平地起楼。来自外部的长期“提携”,只能保证武汉的下限,但决定不了武汉的上限。
与其讨论武汉是否会晋升为中国第三大城市,还不如思考下,如果这股自上而下的力量一旦消失,武汉的发展是不是会受到影响,反而更有现实意义一些。
目前,武汉作为中国经济地理的“心脏”,发挥承东启西、沟通南北的作用,是因为我们的交通方式还不够快。
我们需要有一个交通枢纽节点,来作为人流物流的集散中心,以最大的优化整个交通网络的效率。
当我们的科技革命发生质的飞跃,比如说像马斯克设想的超高速管道磁悬浮变成现实,上千公里远的地方眨眼就到,人类行程的计量单位从“小时”变成了“分钟”时,那武汉作为中心的天元之位是不是也就失去了意义,沦为普通的城市呢?
今天的武汉的区位优势无可取代,不代表永远都是。一旦武汉丧失了“中心”的意义,武汉该怎么办?
长期以来,顶层设计的倾斜让武汉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然而,习惯了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降的武汉,城市内部的锐气似乎自始至终都不是特别高。这限制了武汉的成长空间。
第一.在1867—1942年的76年里,江汉关年直接贸易额有21年居于第三位,有55年居于第四位,是名副其实的中国四大商埠之一,其余为上海天津和广州。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对外开放之门越开越大,而大武汉的外贸似乎并没有跟着水涨船高。
2021年,武汉的进出口贸易总额为3359亿元,对外贸易依存度仅有19%,弱于福州、南京。
毕竟清末民国,即便是远洋轮船,吨位也很小,只有一两三千吨,江运和海运不分家,武汉既是江运的港口 , 又是海运的港口。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爆发集装箱革命后,船舶迅速变大,武汉已沦为内陆港,进出口贸易大受限制,跟动辄停靠十万吨货轮的沿海城市无法相提并论。
2021年武汉的出口贸易额为1927亿元,在全国排第34名,仅仅相当于上游重庆的42%,是没有任何水运条件可言的郑州的57%、西安的76%,差距已非常明显。
这说明什么?坐拥九省通衢的黄金区位,为什么武汉会硬生生将一个外向型的城市打造成内生型城市?
对于系统内的资本来说,庞大的内部采购金额已经足够填饱胃口,享受舒服又稳定的日子。就算在市场竞争中,也会因为体制内身份享受超然的地位。走出去谈何容易,不仅风险大,还会产生诸多不可控的因素,何必自讨苦吃。
2019年度,武汉百强企业当中,国有企业(含央企)58家,民营企业40家,其他类企业1家。民企营业收入占比百强总额仅有26.29%。
同年,武汉市民营企业全年进出口1154.8亿元,占全市外贸总值却达到47.3%,成为武汉市外贸主力军。国有企业进出口753.3亿元,占比30.8%。外资企业进出口532.1亿元,占比21.8%。
数据可能反映出,这座备受宠爱的城市,多年来已经习惯于有形之手,这无形当中也制约了武汉外向型生长的锐气。武汉在第四次世界产业转移和分工中,其实是比较后知后觉的。
第二近几年,根据武汉发展战略研究院编著的《2020武汉发展报告》,武汉百强企业的用工基本在95人-110万人徘徊,占全社会从业人员的六分之一左右。
如此之大的体量,已不能简单说百强企业是武汉的一个窗口了,说是上半身可能要更合适一些。百强企业任何一丝变化,都会像放大器一样影响着武汉的经济。
2021年武汉百强企业当中有28家建筑及房产类的公司。中建三局、中交第二航务工程局、中铁十一局、湖北省工业建筑集团、新八建设集团、新七建设集团、新十建设集团等等。
过去二十年,中国以土地财政为支点,撬动起了轰轰烈烈的城镇化运动。然而,这样的发展模式已不可持续。
我们现在的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已超过63%,有9亿人口居住在城镇。城镇化的推进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一日千里,速度在放缓。
而且,我们的大基建也告别了黄金时代。这些都会对武钢、中建三局所处的钢铁、建筑行业产生影响。
武汉虽然找到了信息产业和生物医药两条万亿新赛道,但半只脚还处于传统工业,吃着过去的老本。如今全社会的投资浪潮已进入了平稳期,武汉能否走上内生性增长道路还是挺关键的。
芝加哥依靠连通五大湖和密西西比河掌握了水运优势,而铁路时代,它更是纵横东西的美国铁路交通枢纽。
它们都位于国家的中部,距离海岸线都在一千公里以上,下游出海口都是本国第一大经济中心。
历史上芝加哥还因工业而兴,曾经的支柱产业也是汽车行业与钢铁行业,但由于技术更新和人力成本上升等因素,曾经辉煌的“制造带”逐渐沦为没落的“锈带”。
然而,芝加哥不断寻求自我突破,转身发展商业贸易、金融业、会议展览及旅游业等服务行业。如今它已经成为美国第二大金融中心,第三大城市。
这一切,完全靠自力更生。想要成为真正的“东方芝加哥”,武汉还有一段路要走。
当然,这座伟大的英雄之城,历史上经过那么风风雨雨之后,始终在砥砺前行,创造了不少震撼人心的经济奇迹。
武汉人有韧性、有蛮劲,而且心性如水,诡谲多变,只要给与合适的机会,主动从内部变革,一定能成为整个城市不断进取的源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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