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增速垫底万亿城市，全力回暖

今年一季度，福建两大万亿城市开局失利，福州、泉州经济增速分别仅有1.7%、-1.8%，远低于全国4.5%的平均增速，在万亿俱乐部中遗憾垫底。

如今二季度已过，从已经披露的1-5月经济数据来看，福州、泉州依然在努力回暖中，部分经济指标增速仍未转正，甚至由正转负。

一个是近年强势上位、高歌猛进的强省会，一个是曾连续22年领跑全省的工业重镇，如今齐齐后劲不足了？

福州、泉州增速垫底

工业是最大“失分项”

福州、泉州开局失利，工业是最大的“失分项”。

一季度，福州、泉州的投资、消费、外贸“三驾马车”均为正增长，但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却分别下降8.8%和10.4%，在24个万亿GDP城市中同样处于垫底位置。

如今，福州、泉州的工业生产有所回暖，但仍未进入正增长区间。1-5月，福州规上工业增加值同比下降2.1%，泉州未公布具体数据，只表明“1-5月增速比1-4月加快4.1个百分点”，想来同样尚未转正。

除了工业这一最大“失分项”之外，福州、泉州的外贸增速也在放缓。一季度，福州、泉州进出口总额分别增长29.6%、3.0%，1-5月却分别降至15.4%、-2.3%。福州外贸尚且还保持正增长，泉州外贸却是由正转负，成为“拖后腿”的又一指标。

如今上半年经济成绩单公布在即，开局垫底的福州、泉州想要迅速打一场“翻身仗”，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泉州工业大而不强

福州工业后劲不足

工业“失分”，直接导致了福州、泉州一季度开局失利。但它们的困局，却不大一样。

泉州是福建第一工业重镇，二产占比超过55%，其工业“失分”主要是因为传统产业大而不强、新兴产业发展滞后。福州产业转型已颇有成效，但在2022年的高歌猛进之后，今年显得后劲不足。

泉州是名副其实的工业重镇，坐拥九大千亿级产业集群，包括纺织服装、鞋业、石油化工、装备制造、建材家居、食品饮料、工艺制品、纸业印刷、电子信息等。这九大千亿产业的总产值，占到全市规上工业产值的九成以上。

然而问题也正出于此。泉州的支柱产业几乎都集中在传统产业领域，竞争力不强，且容易受到大环境影响。厦门大学经济学系副教授丁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泉州的这些产业技术含量不是很高，所以对成本也更敏感，需要便宜的土地、劳动力等要素。在这种背景下，产业外溢到东南亚的情况就比较多，对泉州的影响也就比较大。”

泉州的新兴产业也有布局，但规模尚小，不足以扭转乾坤。近年泉州全力发展新一代信息技术、新材料、高端装备、新能源、生物与新医药等五大产业，预计到2025年，产值超千亿的战新产业集群达3个，能够形成一定的产业规模。目前泉州规上工业企业6000余家，其中传统、重化企业占比高达85%，高新技术产业企业仅占15%。

困在产业转型升级的路口，泉州工业在2022年便已开始失速。2022年，全市规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1298.7亿元，比上年下降11.0%。今年1-2月，泉州规上工业增加值同比下降6.6%，一季度降幅进一步扩大至10.4%，成为泉州经济负增长的最大因素。

与泉州不同的是，福州的产业转型已颇有成效。近年，福州培育了新材料、光电、新一代信息技术、氢能源、生物医药等5个省级及以上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战新产业增加值占规上工业增加值比重已超过40%。

福州近年颇有种一往无前的气势——2020年跻身万亿俱乐部，2021年反超泉州重回福建之首，2022年连续三季度领跑万亿城市。这背后除了政策红利的加持外，工业也是重要功臣。

2022年一季度、上半年和前三季度，福州规上工业增加值分别增长10.1%、7.1%和6.0%，几乎都排在万亿俱乐部前五。但在持续高歌猛进之后，今年福州工业开始显露疲态，1-5月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仍未转正。

这也说明了福州工业短板仍然不小。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福州主官曾直言当前发展面临的问题，包括产业链供应链存在薄弱环节、科技创新和人才支撑能力不强等等。这些问题解决起来，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福州投资增长有所放缓

泉州外贸增速由正转负

工业努力复苏的同时，福州、泉州在投资、外贸方面的增速在放缓：今年一季度，福州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5.1%，1-5月回落至4.8%；泉州一季度进出口总额增长3.0%，1-5月由正转负，同比下降2.3%。

福州的投资增速，近年确实是在趋缓。2019年-2022年，福州投资增速分别为9.0%、9.6%、5.9%、5.9%，不再维持此前两位数的高速增长。但投资结构却更加健康，工业投资占比走高，今年一季度已升至33.1%；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速由正转负，2022年占比已降至33.9%。

因此，福州投资增速虽然放缓，但对城市本身来说并不一定是坏事。过去十年，福州房地产投资占GDP总量的比重一度高于25%，在重点城市中位居前列。但2022年，这一数据仅有15.5%，系2010年以来最低水平。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福州减少房地产依赖，无疑有益于实体经济的发展。

相比之下，泉州外贸增速转负更令人忧心。外贸是拉动制造业的关键力量，但由于近年中美贸易摩擦、市场需求不足以及产业转移等因素，泉州鞋服、机电产品出口受到较大影响，也“拖累”了制造业回暖。

今年一季度，在全国出口总额增长8.4%的背景下，服装、鞋靴、机电产品出口额却分别下降1.3%、0.2%、0.4%。5月当月，更是分别下降了12.2%、9.3%、1.3%。对于鞋服、机电产品出口额占到全市70%以上的泉州来说，无疑影响甚巨。

归根结底，还是泉州产业过于传统、缺乏新增长点的问题。这一点，短时间内无法得到根本改善。今年1-5月，泉州投资增速达14.6%，是全市经济发展中最亮眼的一项指标。然而增长较快的依然是传统产业，比如机械装备（65.2%）、建材家居（38.6%）和食品饮料（25.0%）。

泉州想要逆风翻盘、争先进位，保持自身优势的同时也要壮大新兴产业，才能走得更加稳健。

参考资料：

[1] 各市统计局

[2] 福州市一季度工业投资增速居全省第一.福州市工信局

[3] 唯一负增长，这座万亿之城怎么了.城市进化论

[4] 唯一负增长！这座万亿之城，为何失速？财经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