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社 | 光明在前:芯片战场的历史性转折

作者:星社内参组

本文转载自:恒星通讯社(ID:FTPLab)

撰写 | 守常

战略决战,是对立双方为彻底解决矛盾而集中主力开展的最后斗争。
 
这就决定了它具有全局性、根本性的特征,因此——
 
一、战略决战的整体规划,一定是以完整解除对方战争能力为最高目标,也就是说,不仅要全歼对手,还要从根本上改造对手;
 
二、战略决战的作战准备,一定是以全面动员己方战争资源为基本条件,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要全力以赴,不给对手喘息时间。
 
这两个规律又决定着一个原则:
 
如果没有较大的全歼对手把握,绝不要轻易发动决战,因为维持决战所需的总动员成本极高一旦无法短时间内达成作战目标,局面将迅速变得复杂,届时谁要维持的盘面越大,谁就输得越快
 
美国政府在这场对决中中恰恰就犯了这个错误。
 
2018年4、5月间,该政府决意对我发动以芯片为突破口的科技战,并设立三大目标,即阻断中国发展出先进半导体技术和设备、遏制中国科技发展与创新、强化美国全球高科技产业唯一主导地位,表明其已将此战视为科技领域的总决战,而非针对我具体一家公司或一个行业
 
但是,这场仗打到现在,即便其已将所有手段如数用上,也没有得到预想中形势一边倒的局面。
 
作为其预想中一击即溃的对手,我们不但站稳了脚跟,还取得了发展,并开始掌握能予以有力反击的武器,这就使得战争的天平逐渐向对其不利、对我有利的方向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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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原因,我们在去年的《论<芯片法案>》中已经做了分析,结论是美国政府的战争规划面临四组无法克服的矛盾,因此必然无法达成目标。
 
四组矛盾如下:
 
一、受限于全球芯片产业链格局,不得不在应用最广泛的28纳米等成熟制程领域畏首畏尾,因此无法阻止中国在该领域持续回血和绑定上下游其他国家;
 
二、受限于国内政治需要而实施的制造业回流战略,它必须争夺盟友产业链,导致盟友不得不为自己在中国市场留一条后路;
 
三、受限于捉襟见肘的财政分配,所能提供的芯片补贴无法有效覆盖美国芯片产业链的市场损失,最终必然激化内部矛盾;
 
四、受限于严重流失的工业基础,无法阻止中国在全球中高端产业竞争中持续占领市场,因此无法遏制中国芯片市场需求及其必然带来的供应替代。
 
结论:以上四个因素,只要有一个存在,美国政府就不可能实现战略决战的全歼目标,在四个都存在的情况下,它赢得战争的可能性为零。
当时我们只回答了它为什么无法取胜的问题,而无法取胜和必然失败是两个概念,今天我们就来回答它为什么必然失败的问题。
 
 
01

 把话讲透 

《论<芯片法案>》中,我们分析了美国政府藏在该法案明牌下的暗牌,即其真正的战术目的,在于诱使我们进入硬对抗模式
 
什么是硬对抗模式呢?
 
就是为报复其行为,全面禁止美国和在其胁迫或利诱下加入战局的国家或地区的产品进入我们的市场,以此保护我们自己的产业重新起步。
 
报复和保护,这两点看起来似乎都天经地义,那我们为什么不采取这样的措施呢?
 
当时我们讲,这是因为这样做就是在道义上主动放弃高地,把我们降低到和美国政府一样的档次;在利益上则会破坏全球自由贸易,从而在事实上帮助美国政府实现将全球经济碎片化、阵营化、对抗化的“新冷战”战略;在发展上也无助于我们打造具有强大国际竞争力的半导体产业,因此该方式不可取。
 
今天,我们来把话说透:
 
道义、利益、发展,我们就是要用这三个武器来彻底解除美国政府发动科技战的能力,从根本上将其打败。
 
我们先来讲讲道义武器。
 
在这场科技战中,道义的作用是什么,这是一个常常被同志们轻视的问题,事实上这个武器的威力十分巨大。
 
它的作用就是分化和争取被美国政府胁迫而不得不加入战局的参与者。
 
美国政府拉扯起的这条战线并非铁板一块,这其中有被胁迫,有被蛊惑,有被利诱,情况大不一样,我们要善于分析、辨别、争取其中可以为我所用的力量。
 
这种时候,道义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这场芯片战中,美国政府为了遏制中国的发展,不惜采用违反国际规则和市场原则的方式强加遏制,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于是一个问题就产生了:
 
其他国家,尤其是拥有先进技术的国家,谁能保证这一套做法明天不会强加到自己头上?
 
过去数十年间美国对欧洲、日本这些所谓盟友这样做的次数还少吗?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因此,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今天跟着美国政府打垮中国,明天就一定不会成为被它打击的对象。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被胁迫的国家和企业必然不会一心一意跟着美国政府走,而是会一看到形势不对就跳下其战船。
 
又由于这部分力量集中在小国,无法独立打造一艘新船在全球市场这片汪洋中生存,因此跳下美国政府的战船后势必需要跳到另一艘船上。
 
如果这艘船依旧是一艘战船,他们大概率还会犹豫跳不跳,但如果这艘船是搞合作、讲原则、懂分享的船,而且现在正以突破想象的速度发展壮大,他们就绝无再犹豫的可能。
 
而中国打造的就是后面这样一艘船。
 
这就是我们过去数十年间积累的道义上的优势,这种优势短时间内是无法建立起来的,所以美国政府在这方面是打不过我们的。
 
即便在前几年战况最困难的阶段,我们也坚持这个方针没有动摇,这就彻底证明了我们是下定决心走合作共赢路线的,这就解除了受胁迫力量关于是否跳船的最后顾虑。
 
荷兰政府这几年坚持向我们出口7纳米制程等高端系统,就不乏这方面的考量,在此期间它顶住的美方压力不可谓不大,这点我们要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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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些同志说,现在我们自己已经突破这项技术了,就不要他们的了,这个观点对不对呢?
当然是不对的,我们要看到芯片战是持久战的本质,以及当前我们的产量还远远跟不上市场需求的现实,因此不应该拒绝一切有益于我们的力量。
 
有些人还想要制造一种舆论,说这是荷兰人看到我们取得突破后害怕失去市场,于是又开始卖了,想要用倾销来冲击我们。
 
这种观点就属于造谣了,它既隐瞒了过去荷兰方面持续供应我们急需的部分设备的事实,也不符合我们的发展预期,我们具有强大的工业能力,不去倾销别人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有别人敢来倾销我们的道理。
 
不管这是我们对手在背后搞的鬼,还是我们内部有些人在哗众取宠,这样的舆论一旦上来,都会破坏我们继续争取中间力量的努力,传出去只会打消别人想要跳到我们这边的念头,因此我们应予以反驳。
 
我们这艘快速发展的大船,上来的人越多越好,而不是越少越好,人多力量大,有利于我们更快到达目的地。
 
所以我们不仅不能放弃道义优势,还要更加充分地加以运用,努力让更多还在做思想斗争的人尽快过到我们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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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美国政府发现自己战船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它的仗也就打不下去了。
这就是道义的力量。
 
那么,利益和发展这两张牌我们又将如何打呢?
 
这是我们今天要讲的核心内容。
02

 新阶段的打法 

利益与发展这两张牌,是芯片战争第二阶段才有用的打法,因为在证明我们有赢得这场战争的基本能力之前,这两牌打出去效果并不明显。

 

现在我们已经证明了这个能力,也就到了这两张牌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益这张牌,主要针对被美国政府利诱的这部分人,比如日、韩等。
美国政府所制定的战争规划存在一个巨大漏洞,那就是其战略构想主要基于速决战的预期而设定。
 
因此,它向这部分人提供的利诱,就是击败中国后在产业链各个环节可以分到的成果。
 
但是,它从始至终都没有向这部分人阐述一个问题:
如果没有击败中国,反而让中国起来了,到时怎么办?
 
这个“到时”,随着我们7纳米乃至更尖端技术的突破,现在看已经为期不远了,这就使得它当初没解释的这个问题,现在更无法解释。
 
于是,现在那些从一开始就紧跟着它的人就傻眼了,因为得罪是已经得罪中国了,接下来自己要怎样收场?
这就是我们强调考虑问题要多考虑事情演变趋势的原因,不多考虑几种可能性,不做深入分析,盲目相信自己或他人提供的主观结论,往往是要出问题的。
这部分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会成为中国全产业链起来之后首当其冲的牺牲品,那我们会怎么做呢?
 
答案就是:既往不咎,争取合作。
 
是的,还是要争取合作。
 
刚刚说了,考虑事情要考虑多种可能性,我们自己同样也要记住这一点。
 
所以我们现在不能认为大局已定,大局其实还未到基本确定的时候,只能说是到了一个转折点,所以我们还要考虑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我们在最后攻克最尖端技术的过程中可能遇到困难。
 
这种可能性有没有呢?
 
不仅有,而且还不小,因此我们就得为它做准备。
 
而要做准备,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乘着现在我们的势头上来了,尽力多争取一些资源。
 
怎样争取?
 
就用利益来争取。
 
美国政府限制的是美国技术和含有美国技术达到一定比例的第三方产品,但它无权限制第三方向中国提供自有的专利或其他知识成果,这就是我们可以切入的点。
 
站在这部分第三方角度考虑,在瓜分中国产业链已经无望的情况下,和中国实现合作,就意味着可以借助中国未来的产业链长期获利,不用担心自己的市场份额会被吃光,甚至还能随着这个产业链壮大而获得比原来更大的利益。
 
这毫无疑问是保住自己利益的最好出路。
 
因此,这个阶段争取他们的难度已经比原先大幅下降,成功争取的可能性正在上升。
 
美国政府能阻止这种合作吗?
 
很难,因为它已经无法提供更大的利益来吸引这部分人。
 
当然,这也意味着它必然会使出新的阴招,比如通过对这些第三方所在国家或地区的政治人物施加压力,或者抓个什么把柄来威慑这些第三方,以此来尝试阻止
 
如果它这么做了,我们怕不怕呢?
 
也不怕,因为它这样做的难度也比原来已经大幅上升,成本更是上升不少,它维持这么高的成本必将越来越吃力,甚至可以说做得越多、输得越快。
 
说到底,还是因为它规划的这场战争从一开始便是逆历史潮流而动,这样打仗没有不败的。
 
这是利益这张牌的打法。
那么发展牌呢?
发展牌,是指我们利用领先于美国的现代制造业发展水平和全球布局基础,推进全球范围内的硬件升级,特别是在广大发展中国家广泛铺开应用,从而实现对美国政府的全面包抄。
芯片说到底是要用在具体设备上的,比如用在通讯、物联网、无人机、新能源产业、智能制造、电子消费品、基建设备等现代科技产品上。
那么,研发并制造这些设备的能力,是美国强还是中国强呢?
这个问题现在甚至连我们的对手都没有疑问了,随便看看媒体是怎么说的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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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警告美国在关键科技领域正在落后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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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拜登顾问表示
美国在供应链独立于中国方面“绝对”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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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务新闻:报告发现美国在技术进步方面落后于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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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社:福特董事长告诉CNN
美国尚无法在电动汽车领域与中国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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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离开中国美国不可能建立绿色经济
……
这些报道的主要目的当然还是代表各自利益集团争取更多利益,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一个事实,那就是目前美国在现代制造业方面确实是落后于我们的。
那既然美国落后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我们在芯片战的第一阶段不利用这个优势来和美国政府对打呢?
这就要说到现代制造业的另一个特点:替代壁垒
 
什么叫做替代壁垒呢?
 
简单来讲,就是当一个市场准备将其设备、设施乃至产业链从一国产品替换为另一国产品时所产生的额外成本。
 
我们知道,由于全球各个工业中心发展路径、发展阶段不同,所以技术体系、生产规范、市场标准、法律限制等也不尽相同,这些差别最终以产品差异的形式来到各个消费国,进入到生产、生活、国防等方方面面。
 
在低技术水平年代,工业国之间的产品差异并不大,比如纺织品、工具、加工食品、日用品等,这些东西从一个国家的产品替换成另一个国家的产品并不困难。
 
但是,随着人类科技水平的进步,尤其是电子工业、信息工业的崛起之后,这种替换成本就开始高涨,因为兼容性问题就出现了。
 
举个例子,当一台电脑想从美国的windows操作系统替换为中国的鸿蒙操作系统,首先就要面临原有的软件和硬件可能无法在新系统上正常运行的问题,其次就是原有的数据和文件的读取和保存问题,还有用户的操作问题,等等。
 
这时候就需要进行新的硬件开发、软件适配、资料备份、格式转换、操作培训等等,这些所产生的成本及其可能失败的风险,就像壁垒一样伫立在想要替换系统的人们面前,对其替代计划造成困难,因此称为替代壁垒。
而一个国家的国防、通讯、工业、能源体系等关乎国计民生的行业如果要实现替换,难度和风险比我们刚才举的例子要更高。
 
美国政府前几年正是利用这一点向其西方盟友施压,要求盟友在华为的通讯基础设施产品和美国标准的产品之间二选一,最终迫使部分国家不得不放弃更先进的华为产品,而选用落后且成本更高的美制产品。
 
为什么它能迫使这些国家牺牲利益呢?
 
除了政治压力之外,一个现实原因就是我们当时没有掌握先进制程芯片的制造技术
 
这就使得我们在劝说上述国家要更多考虑自身利益和前景的时候,腰杆子硬不起来,因为美国人一句话就能吓退他们:
“如果华为5G产品没有芯片,到时你们准备怎么办?
 
确实难办,因为这些国家一旦开始把全国通讯基础设施和设备替换为华为的产品,以后就必须长期依赖华为,而一旦华为被断供、甚至被打垮,整个国家的通讯就将面临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这种风险确实必须考虑。
 
尤其是对于财力有限、基础薄弱的发展中国家而言,更加禁不住这种折腾,因此决策也必须更加慎重。
 
但是现在,随着我们在先进制程领域取得重大突破,这个问题不复存在。
 
因为我们已经证明了美国政府没有能力遏制我们的发展,甚至只会加速我们的发展,尤其是这个加速,才是真正撼动世界的地方。
 
这就好比一场长跑比赛,一开始是美国先跑了1000米,中国才跑了200米,然后美国开始使阴招阻挠中国,结果当它跑到1200米的时候,发现中国已经跑到800米,现在是它跑到1400米,而中国已经跑到1200米。
 
虽然表面看还是美国领先,但看得懂的人都知道它实际上已经输了,因为中国是在被阻挠的情况下跑出如此高的加速,就说明中国的爆发力和耐力实际上已经远远超过美国
 
在这种情况下,未来谁将长期领先、用谁的产品更有利于长远发展,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因此,在接下来的新阶段,美国政府将再也无力阻挡浴火重生且更加先进的中国产品全面占领全球市场,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彻底消灭美国政府继续利用科技优势搞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的可能性。
 
届时,美国政府再次发动科技战争的能力也就被完全解除,从而最终输掉这场战略决战。
03

 引申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把整个规划摊开来告诉给美国政府呢?
 
就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阳谋,就算它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
 
这就是进步与反动之间的天壤之别。
 
当然,我们更希望这个政府在失败前景面前能幡然醒悟,主动结束这场祸害全世界的战争,并诚恳地请求这些年被它裹挟进这场无妄之灾的所有人的原谅,这才是对美国人民和美国企业真正负责任的表现。
说到底,中国并不希望看到美国衰败,因为中国人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要超越或者战胜美国,而是有着比这高远得多的梦想。
 
不顾国内问题丛生而在国际上到处发动战争的美国政府,才是我们两国人民的真正敌人。
 
中国人是真的喜欢和平,但也是真的不畏惧战争,如果有人非要把战争强加到我们头上,那他除了失败和后悔,不可能有第三种收获。
考虑到历史上数次交手的成绩,美国政府对这个结果不应感到陌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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