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海平（沃民高科沃德研究院研究员）

自今年春天乌克兰军队叫嚣发起“大反攻”行动以来，战场上始终未能再现奇迹，近期乌军更是在扎波罗热、武莱达尔、阿夫迪夫卡、顿涅茨克等方向败退，损失惨重。美国《纽约时报》报道，乌军伤亡人数已超过50万。

雪上加霜的是，巴以冲突吸引了一大批乌克兰的拥趸，国际主流舆论都跑去关注加沙了。眼见乌克兰受到的关注越来越少，乌克兰国防军总司令扎卢日内不得不亲自上阵接受采访，在西方金主面前刷上一波存在感，以求得援助。

一个月前，乌克兰国防军总司令扎卢日内接受了英国《经济学人》采访，在采访中他表示，“这场战争让他想起了一个世纪以前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我们已经达到了使双方陷入僵局的技术水平”。对此，波兰媒体评价道，“乌克兰军队近期正陷入危机，扎卢日内将被迫调动他最后的预备队投入前线”。

回忆起仅仅数月前，乌军及背后的西方支持者对反攻还相当乐观。《时代》杂志专门刊文唱衰俄军，“乌克兰的机械化突破最有可能取得成功，进而瓦解部分或全部俄罗斯防线，已经遭受严重士气和其他系统性的问题的俄军会在压力下崩溃”。然而仅仅5个月之后，对乌克兰的失望与悲观情绪就已经普遍蔓延开来。原因何在呢？

“持久消耗战”谁更强？

随着俄乌冲突进入消耗赛阶段，俄乌双方已进入综合国力比拼阶段。扎卢日内直言不讳的表示，“今天发生的战斗可能类似于一战的堑壕消耗战，拖延数年，耗尽国力”。如果没有西方源源不断的输血，那么这种消耗战对于乌克兰一方无疑就是一场“灾难”。

从兵员看，俄罗斯对伤亡的承受能力显然强于乌军。7月，俄国家杜马三读通过征兵修正案，将男性征兵最高年龄上调三岁至30岁，显示俄坚决要将战争进行到底的意志。近期前线相对有利的态势还使俄军部队得到了轮换休整的机会，新兵可以在六个月军事技能训练之后再派往前线。相比之下乌军前线征兵工作不断爆出腐败丑闻，乌方已撤换了所有征兵负责人，即便这样也难以阻挡前线愈演愈烈的“逃兵潮”，俄媒更是反复渲染库皮扬斯克方向的乌军逃兵事件。

从工业实力看，俄国内支撑长期战争实力雄厚。扎卢日内自己承认，“虽然俄军在战场上减员严重，耗费了大量弹药，但俄罗斯长期积累的军事优势和其动员能力仍不可小觑，俄军会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在武器、装备、导弹和弹药方面占据优势。”扎卢日内这番话对俄军的认识还是非常清醒客观的，他指出了俄乌冲突的根本问题，也就是俄军支撑战争的潜力远远大于乌克兰。

尤其是今年以来随着俄国内军工企业产量逐步恢复，武器生产规模大幅提升，无人机和各类弹药源源不断的交付前线。如果乌克兰得不到西方源源不断的输血，那么一场彻底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龙牙防线”显身手

作为打“堑壕战”的行家里手，针对乌军所谓的“大反攻”，俄前空天军司令苏罗维金在南线和东南线构筑起两道“龙牙防线”。所谓的“龙牙防线”由多道子防线构成，以地雷和障碍物正面迟滞，以纵深炮火辅助打击，令乌军装甲部队在进攻时长时间暴露在雷区和炮火之下，损失惨重。

面对“龙牙防线”，大量的西方先进军援装备并没有体现出显著优势。战报显示，俄军在前线已摧毁大量乌军飞机和ATACMS导弹，有力的挫败了乌军攻势，打破了西方武器的不败神话，令未来西方在援助先进武器时将更加心有忌惮。

（西方援助F-16一事进展并不快）

“金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当然，扎卢日内这番卖惨说辞的重要背景主要是，近期西方的输血出现了“断供”的端倪。自从加沙冲突以来，俄乌议题的热度完全被加沙地带的局势抢走。西方国家在继续提供援助方面分身乏术，出现了严重分歧，对乌军援陷入了低谷期。

在10月举办的欧盟峰会上，一些成员国已经出现了“捐助疲劳”，由于匈牙利和斯洛伐克的反对，欧盟最终没有达成向乌克兰拨款500亿欧元的协议。雪上加霜的是，不仅是西方政治精英，普通民众对援乌的热情也在下降。7月中旬，多个国家举办的民意调查显示，斯洛伐克有58%的民众不赞同继续对乌提供援助，在塞浦路斯这个数字同样是58%，保加利亚——54%，匈牙利——56%，奥地利——53%。在美国同样有53%的受访者反对国会继续追加资金援助乌克兰。扎卢日内正是希望通过这样博眼球的发言将世界尤其是西方的注意力从加沙重新吸引回俄乌战场。

乌克兰“内讧”再起

伴随可能的断供而来的，还有乌克兰内部的分歧矛盾。《时代》杂志报道称，乌国内关于更换前线指挥官的言论甚嚣尘上；乌国内腐败丑闻发酵，泽连斯基前顾问指责其为独裁者；泽连斯基坚持要求前线发起进攻，扎卢日内则要求进行阵地防御；前线军人士气低落等等。

未来将何去何从？

那么，这场旷日持久的逐步“一战化”“堑壕化”的特别军事行动最终将鹿死谁手？首先可以预判的是，俄吐出已经公投入俄的乌东四州可能性已经相当之小，无论乌克兰理智和情感上是否接受，除非发生重大逆转，否则未来的谈判很可能只能以此为基础。

而俄美两国不久之后将要迎来的总统大选，西方国家以及俄罗斯对一场持久战争的支撑能力和决心，都将对这场“特别军事行动”的走向起到关键作用。反倒是乌克兰普通军人与民众的意愿显得格外无足轻重。这可能也是从大国博弈的“棋子”沦为“棋盘”的乌克兰无可奈何只能接受的悲剧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