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右边的朋友们” 之二

人体的免疫系统需要平衡，国家的免疫系统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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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期间，大家耳濡目染，都增加了不少医学知识。不知有个术语“免疫风暴” 还记得否：

免疫风暴又称为细胞因子风暴，是一种致命的不正常免疫状态。正常免疫状况下，免疫系统处于可控状态，不会伤害人体本身，而免疫风暴状态下，各种免疫细胞，如T细胞、巨噬细胞和NK细胞快速增殖，并高度活化，产生大量的炎性因子和化学介质，在杀伤病原体的同时对宿主本身也会造成免疫破坏。很多病毒感染的最后阶段，细胞因子风暴才是夺命杀手。免疫风暴并不是一种疾病，而是一种致命的不正常免疫状态，在杀伤病原体的同时，对宿主自身也造成免疫破坏。

国家和一个人，在有些地方也很类似，国家之中，也会爆发免疫风暴。一个人感染细菌病毒，身体面临危机时，免疫系统会做出反应，如果免疫系统对危机的性质发生错误判断，就会爆发免疫风暴。免疫风暴对身体的伤害，有时候比危机更大。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美国的意识形态遭遇了苏联的巨大挑战，很多人对苏联和共产主义心存向往。于是美国出现了“麦卡锡主义”，爆发了一次“免疫风暴”。那次“免疫风暴”对美国的伤害远大于好处。

为啥后面几十年美国没有出现类似的事件？因为1956年苏共二十大，赫鲁晓夫搞了秘密报告，苏联在意识形态方面自杀了。苏联之后再也没能对美国的意识形态提出过挑战，自然也不需要再搞“免疫风暴”。

二十世纪的中国更弱小，意识形态领域遇到的挑战更大，也爆发了多次“免疫风暴”。这些风暴虽然维护了主流意识形态，但同时也对国家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绝大部分中国人都不希望再次发生那些事情，但应该怎么做？

方法一：彻底换血，彻底转向。科幻仙侠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场景。科幻小说中有所谓“异形寄生”，仙侠小说有所谓的“夺舍”。这是很多“右边朋友”的期望。

方法二：让免疫系统无力化？不断地侵蚀免疫系统的底线，免疫系统逐渐就无力了。艾滋病毒就是侵蚀免疫系统，让免疫系统无力化。如果外界是无菌环境，没有细菌病毒，免疫系统无力就无力了，也无所谓。但如果外界环境比较恶劣，没有免疫系统人就挂了。

方法三：就是找到共生的办法。人身体中有很多细菌和病毒，完全可以共生。细菌病毒存在，但不危及人体的生存。免疫系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方法一和方法二，风险都很大，人可能挂掉或者重病一场半死不活。宽容和共生应该是我们每个人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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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娱乐明星不怕黑料，越黑越火，那时，有的明星没负面，反而要编出负面新闻来制造话题。负面舆情他们根本不怕，舆情越厉害，他们越开心。现在，娱乐明星最怕的就是负面新闻。他们怕的是汹涌舆情吗？不是，他们怕的是舆情之后的监管。舆情起来，监管就封杀。

我和一些舆论风暴中体制内机构也聊过舆情管理。我说别太在意舆情，舆情过几天就过去，挺一挺就行了。得到的回答是：我们知道舆情会过去。但一有舆情，上级部门就要追责，舆情几天过去了，上级追责过不去呀。

我一贯的观点是，不要太把互联网舆情当回事，有错就诚恳道歉，态度要好，大多数网民是宽容且健忘的。对于极端声音挺一挺就过去了。如果公权力不介入，互联网舆情在现实世界不会有什么影响。

2021年联想的舆情比农夫山泉还大，然后22年联想集团的收入利润都创了历史新高。联想和柳老先生名声确实有了点污点，但又有啥关系呢？有点瑕疵不一定是坏事。

对民营企业家来说，要了解政治，但同时要远离政治。企业家的成功，除了个人的天赋和努力外，大势，运气也都很重要。企业家没必要去当万人敬仰，完美无缺的英雄人物，道德楷模，更没必要控制社会舆论。俗话说“富可敌国”，企业家富就富了，没必要敌国。之前有一个大佬，喜欢买各种媒体。大佬公司一个高管出了负面新闻，全网删帖压热度。企业家做企业教父，舆论领袖，全民高呼“某爸爸“。这些行为给执政者留下的印象不会太好。

物极必反。如果社会各界对企业家都是一片赞歌，如果知名企业家是受千万人敬仰，一呼百应的教父、精神领袖。反而不是好事。

即使在资本主义世界的领头羊美国，老百姓眼中的富人形象也不太好。特别是年轻人群体中一半认为富人对美国是坏事，只有11％认为是好事。

社会舆论对民营企业家有些不太友好的声音，我认为，对民营企业家整体其实不算是一件坏事。因为，能真正伤害民营企业的并不是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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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世界，已经大不相同。中美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趋于白热化。别忘了麦卡锡主义就是在美苏意识形态斗争白热化时候出现的。今天的美国，在对华问题上，已经有了几分当年麦卡锡主义的影子，美国的第三号人物，已经毫不掩饰的把中国称为“敌人”。美国很多人把中美竞争定位为意识形态领域的“决战”。

中国对美国的官方言论更友好一些，但未来更加敌对化的趋势是难以逆转的。与美国相比，中国在意识形态处于弱势地位，因此更加敏感。

今天的世界正在发烧，各个国家的免疫系统都处于格外紧张的状态，分泌T细胞，增加抵抗力，随时准备着消灭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外来入侵者。某些行为在十年前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在今天就可能引发免疫系统的剧烈反应。例如，如果是十年前，估计美国政界对TikTok也不会如此敏感。

在这个敏感时期，我们格外需要吸取1957年的教训。官方的党史中，1957年的那次运动先后有两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是：“极少数资产阶级右派分子，错误地估计了形势，把共产党开展整风以及邀请党外人士帮助整风，广泛地揭露各方面的矛盾，批评党和政府工作中的错误缺点，看成是天下即将大乱。”

第二个错误是党和政府反应过度，扩大化，右派划得范围过大。同时，由于断定资产阶级右派和人民的矛盾是敌我矛盾，从而又导致了对他们的处罚过于严厉。

虽然中央在57年10月15日发布了关于《划分右派分子的标准》的通知，想控制划分右派分子的范围，防止放宽标准，右派划得过多。但实际上并没有能够阻止反右扩大化的浪潮。

官方认为，反右扩大化轻率地改变“八大”关于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的正确判断，严重损害了中国共产党同知识分子、民主党派的关系，使中共中央关于整顿党内作风的进程遭到中断。

1957年悲剧的一个外因是56年10月的波匈事件。外部斗争激烈尖锐时，内部爆发免疫风暴的可能性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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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右边的朋友”别嘚瑟，别中国出点啥事就觉得有机可乘，别动不动就觉得“天要亮了”。2020年李文亮去世那天晚上的朋友圈，我记忆犹新。多少个早已消失在记忆中的名字，觉得机会来了，天下要大乱了，从棺材中翻身坐起。最后呢？互联网是有记忆的，那个高呼“防治病毒靠民主”的某教授，成为互联网上著名的笑话。

那些已经润走的“右边的朋友”，可能觉得无所谓。搞出免疫风暴，他们也可以躲在大洋彼岸毫发无伤。他们不知道，今天的中国，和六十年前完全不同了。如果中国真出现了“免疫风暴”，影响绝不仅仅局限在中国，很大概率会在其他国家也激起类似的，甚至更大规模的“免疫风暴”。到那时，就算润走，真的能毫发无损独善其身吗？

对执政党来说，要有制度自信，对“细菌病毒”不要反应过度。以下来自统战部官方网站：

对社会思潮，要持特别谨慎的态度。一定要经过深入的调查研究，冷静地、细微地、客观地加以分析，作出符合实际的判断。问题发生在什么范围、什么领域，就应当在这个范围、领域内解决，决不要任意扩大，更不能搞“一刀切”，轻率地发动带全局性的政治运动。一定要严格区分和正确处理两类不同性质的社会矛盾，如果对矛盾的性质一时难以判定，要先作人民内部矛盾处理。对人的处理尤其要慎重。对持有不同观点或思想认识有错误的人，不能当作敌人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