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这样说——在印度教的观念里，只要符合自己利益的行为，就是绝对“正义”的；哪怕使用再怎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没关系，更不会在乎外人的道德评判。你要是跟印度人讲中国文化里的“舍生取义”、“舍己为人”，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正是由于印度教先天“缺德”，当年佛陀才会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良，从而有了佛教。后来发展出的大乘佛教思想更是彻底修复了这个问题，将众生利益与个体利益相绑定，主张为利益众生、慈悲为怀，这才真正产生了一种“文明”的宗教。相比之下，由于印度教一直捧着吠陀经、往世书、摩奴法典这些两千多年前的原教旨固步自封，在道德观念上自然相对原始和野蛮。出于同样的缘故，印度也很缺乏“合作共赢”的思维方式，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便宜都该自己一个人占，总是习惯以“零和博弈”思维方式看待和处理各种国际问题（参见《【解读】印度的“零和博弈”心态是如何影响中印关系的》）。正是由于这种道德准则是非观的根本差异，印度人可以自私得非常心安理得，评判是非的标准也异常简单——合乎自身利益的事情就是正确的，反之就是错误的。比方说印度在俄乌冲突中拒绝谴责俄罗斯，面对欧美的指责相当的理直气壮。他们才不在乎这场战争究竟谁是谁非，他们只知道支持俄罗斯就是他们自身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俄罗斯是印度多年来可信任的战略好伙伴，从来不在人权等问题上干涉印度内政，还能提供先进的武器、廉价的能源……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俄罗斯给我大印度的，你们能给吗？给不了就少BB。自私本身并没有错，但如此冠冕堂皇不加掩饰的自私，也就印度人干得出来。本着这样一种“利益即正义”、“损人无罪，自私有理”的强横心态，印度在国际舆论场上几乎从没有落过下风。同理，他们在罔顾事实反咬一口的时候也绝不会有道德负担。2023年初英国的BBC播出了一部纪录片——《印度：莫迪问题》（India: The Modi Question）。我把这部片子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可说是拍得非常严谨，扒出了莫迪当年在古吉拉特邦放任宗教仇杀的黑历史，同时也揭露了如今在他治下印度的宗教敌对问题，整部片子的论述有理有据，有很多当时的证人现身说法——其中还包括莫迪二十年前接受采访时亲口说的一些话，想赖也赖不掉。（关于莫迪的黑历史可参看《【解读】是什么让莫迪成为了莫迪？——印度教民族主义意识形态简史》）这部片子一播出在印度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但遭到了政府的全面禁播（连在社交媒体上分享片段都不允许），还抓了不少放映这部片子的人……与此同时，孟买和德里的BBC办事处遭到了印度税务部门的突袭，以调查税务的名义搜查了员工的电脑、手机。这些操作在我看来倒也挺正常，然而后来狗血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非政府组织向德里高等法院提出诉讼，要求BBC就这部纪录片做出1000亿卢比的赔偿，以补偿对“印度总理阁下、印度政府、古吉拉特邦政府以及印度人民造成了声誉和善意的损失”。我当时看到这条新闻时候惊呆了——还能这么操作？！最关键的一点在于，BBC说的都是事实，没诽谤啊！但印度人照样敢这样理直气壮地诬告并要提出天价索赔，这就是他们的魄力所在！这就是他们敢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的“迷之自信”！相比之下，咱们国家碰到外媒、外国政府歪曲事实泼脏水，只会谴责谴责再谴责；印度人多实在，直接搞诉讼——你这是诽谤！要赔钱！而且直截了当地摆明了自己“受害者”的身份。照我看，国外那些诋毁新疆棉花的媒体政客，也都应该起诉他们，让他们赔偿新疆棉花产业的损失，让他们明白“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言论没有绝对的自由！由于包括尼赫鲁、甘地在内最早的一批印度精英都是律师出身，印度人相当会利用“法律武器”打击“敌人”——写到这里，我再跟大家说个故事，这个故事以前在《集中营六记（四）逸闻记奇》中也写过。话说我是有史以来第二个、也是迄今为止最后一个离开了那座集中营的中国人（两年前跟我一起关在里面的那位广东哥们，现在还在里头），在我之前离开的那个中国人叫James。他从2001年起就跟印度进行香料贸易，有次印度供应商以次充好发了一批烂货给他，他跑到印度这边来讨说法，结果对方勾结当地的警察栽赃嫁祸倒打一耙，通过诬陷反而将他送入监狱。好在陷入绝境的他拥有“钞能力”，花了大笔金钱买通法官，几经周折打赢官司后获得遣返。他在集中营里从2019年8月一直待到2020年3月5号，万幸赶在印度疫情爆发之前回了国。然而印度人这种毫无底线的操作，让他对打了二十年交道的印度万念俱灰，如今彻底放弃了印度的业务。不难发现，泼上脏水再反咬一口，乃是印度人的看家本领，上至政府下到个人都深谙此道——印度社会人口众多而资源稀缺，种姓社会的阶级压迫十分深重，在紧张激烈的生存竞争下，只有“恶人先告状”的刁民才能活下来，久而久之偷奸耍滑不讲武德就成了印度主流社会的生存之道。不过呢，总的来说印度政府会比个人更加不忌惮地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这跟印度的体制有关。首先，尽管印度的言论自由、新闻自由受到的限制越来越多，但印度政府并不具备“捂盖子”的能力。不管有什么负面的指控，他们都没办法把那些声音压住，必须进行回应。其次，虽然必须回应，但对批评、指控的回应只可能是百般抵赖打死不认，像印度这种直接民主制国家，政客一旦认错那就意味着辞职下台。政客引咎辞职这种事情在日本似乎经常有，但在印度从没听说过。第三，既然反正只能抵赖，倒不如索性强势反击，掌握舆论主动权，打乱对方阵脚。在这方面印度人有着一种破罐子破摔、不怕把事情闹大的斗争精神，于是形成了印度人敢于“泼脏水”、“恶人先告状”的文化。中国跟印度打交道的过程中，由于不适应印度这种“恶人先告状”的套路，不但曾经吃过大亏，而且现在还在持续吃亏。1962年中印战争的时候，我们就被印度倒打了一耙——明明是尼赫鲁通过“前进政策”越过约定的临时边界蚕食中国领土，但由于印方掌握了舆论的主动权，不仅歪曲掩盖了中印边境的历史真相，还恶人先告状扮演“受害者”角色，使得国际社会普遍认为是中国“侵略”了印度，把中国搞得很被动。这种被动最直接的一个后果，就是我们为了“自证清白”，表明没有“侵略”的野心，把本属于中国、且印度已经打算放弃争夺的达旺地区拱手让给了印度（整个藏南是客观上守不住，但达旺可以，关于这点我在《来回翻越了十几次喜马拉雅，我终于整明白了麦线》中论述过）。直到今时今日，印度还在中印边境问题上继续扮演着“遭到侵略的受害者”形象。在印度的舆论宣传中，中国是一个“侵略成性”的国家。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言论相当震惊，我觉得我们国家怎么可能跟“侵略成性”扯上关系呢？相比满清时期，现在的领土明明有减无增。后来一看印度人的论述就更加震惊了，他们居然把抗日战争胜利后收回东北“伪满洲国”等固有领土都算是“侵略”，他们认为只有长城以南、横断山脉以东的“中原内地”是中国的固有领土，超过这一范围的领土都是“侵略”来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印度人泼起脏水来毫无底线和逻辑。对于我国全球战略重要组成部分的“一带一路”，印度也一直都在积极地“恶人先告状”。印度从不承认自己对南亚周边小国的霸权行径，却一直造谣说中国通过中巴经济走廊支持巴基斯坦的恐怖主义，说中国在南亚各国的基建项目是在破坏环境、掠夺土地、制造生态危机、设置“债务陷阱”……西方语境下有相当一部分抹黑中国的谣言，都是由印度率先制造传播出来的。又比如新冠疫情爆发初期，印度为了掩饰自己国内的防控无能，大肆宣扬新冠是中国的生物武器泄露——这一谣言或许并非印度的首创，但印度的国际法学家委员会（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Jurists）以及全印度律师协会（All India Bar Association）最早提出并号召各国“向中国索赔”，还煞有介事地向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提交了20亿美元的索赔请愿书。不得不说，对于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实在很难招架。明明是自己惹是生非，偏能搞出一副 “受害者”的样子。关键人家印度政府针对中国造谣生事是专业的，有专门的组织、团队、平台干这事儿。2020年底，一家名为“欧盟虚假信息实验室”（EU Disinfo Lab）的欧洲独立智库实在看不下去印度这种乱泼脏水、“恶人先告状”的行径，发布了一份名为《印度编年史》（Indian Chronicle）调查报告，揭露出一个由印度情报机构操控的超大规模“造谣传谣网络”。报告指出，有一家总部位于德里的斯里瓦斯塔瓦集团（Srivastava Group），以日内瓦和布鲁塞尔为基地，直接或间接操控着全球116个国家和地区下属的750家虚假媒体、冒牌智库、虚构NGO组织发布虚假信息，借由印度主流通讯社“亚洲国际新闻社”（ANI, Asian News International）将这些信息转发洗白，以扩大信息的影响力。这个集团可以看作是印度政府的“外宣组织”，在国际组织、媒体传播、大众认知三个层面上呼应配合，主要工作一方面是美化、鼓吹印度，另一方面便是经年累月地炮制谣言来诋毁抹黑诸如巴基斯坦、中国这样的“敌对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