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ID：jjbd21）
作 者丨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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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8月25日北京市教育“双减”工作新闻发布会上，北京市委教育工委副书记、市教委新闻发言人李奕介绍，新学期，北京市将大比例促进干部教师交流轮岗。东城区、密云区为第一批两个试点区。在2021年年底之前，再启动六个区的干部教师交流轮岗试点。
东城区教委主任高伟介绍，力争用三年时间，实现东城区义务教育阶段学校干部教师100%交流轮岗。而按照现行政策，每年交流轮岗的比例仅10%—20%。
教师是最重要的教育资源，强制性的教师交流轮岗，有利于打破名牌、重点中小学对名师的垄断，当名师在不同学校间流动，择校热、学区房自然降温。
但在开始阶段，教师更多在区级行政范围内流动，难以推动更广泛的教育均衡。还有专家指出，仅凭教师交流轮岗也不能解决全部问题，需要彻底打破重点学校的资源优势。
北京将大面积推行中小学校长教师交流轮岗
中办、国办《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提出，各地要巩固义务教育基本均衡成果，积极开展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创建工作，促进新优质学校成长，扩大优质教育资源。
教师是最重要的教育资源，促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需要均衡布置优秀师资。
李奕介绍，交流轮岗的对象为义务教育阶段公办学校校长（干部）教师。
校长层面，交流轮岗的对象为公办学校正、副校长。凡是距离退休时间超过5年的，并且在同一所学校任职满6年的正、副校长原则上应进行交流轮岗。
教师层面，交流轮岗的对象为公办学校在编在岗教师。凡是距离退休时间超过5年的，并且在同一所学校连续工作6年及以上的教师，原则上均应进行交流轮岗。
李奕介绍，交流形式主要包括区域内校长交流轮换、骨干教师均衡配置、普通教师派位轮岗。
在城区，在推进学区内校际间师资均衡配置基础上，重点推进全区范围内义务教育学校校长交流轮换，区级以上骨干教师均衡配置，普通教师派位轮岗。
集团化办学将成为跨学区交流轮岗的抓手。比如，北京市陈经纶中学已发展至一校十八址集团式办学，在职教职员工一千余人。
远郊区则将在全区范围内，推进义务教育学校校长交流轮换，区级以上骨干教师均衡配置，普通教师派位轮岗。
李奕表示，在推进新一轮试点的过程中，除了交流轮岗的比例、数量等外，更加关注交流轮岗之后，干部教师教育效益效能的发挥，给教育教学带来的一系列变化，包括作业怎么留，包括家校沟通，考试、评价的变化，以及线上服务答疑等一系列变化。
东城区：三年内100%交流轮岗
此外，东城区教委主任高伟介绍，东城区将从普通教师、骨干教师和优秀干部三个层面选派干部教师轮岗交流，分门别类制定具体举措。本学年度实现干部教师交流轮岗不少于2000人。力争用三年时间，建立起满足需求、科学顺畅的教育人才配置与使用机制，实现东城区义务教育阶段学校干部教师100%交流轮岗。
“校长教师交流轮岗，选派优秀校长、优秀教师到普通学校开展管理和教学，有利于推动教育均衡化。”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
此前实行效果并不理想
实际上，早在1996年，我国就推出了教师交流轮岗制度，以促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
1996年4月，当时的国家教委《关于“九五”期间加强中小学教师队伍建设的意见》指出，要积极进行教师定期交流，打破在教师使用方面的单位所有制和地区所有制，鼓励教师从城市到农村，从强校到薄弱学校任教。
2014年8月，教育部等三部门联合发布《关于推进县（区）域内义务教育学校校长教师交流轮岗的意见》。具体规定了每年交流轮岗的教师比例，即“在同一所学校连续任教达到地方教育行政部门规定年限的专任教师均应交流轮岗。城镇学校、优质学校每学年教师交流轮岗的比例不低于符合交流条件教师总数的10%，其中骨干教师交流轮岗应不低于交流总数的20%。”
然而，教师交流轮岗制度实行25年来，效果并不理想。核心在于谁会是被选中交流轮岗的那10%和20%的教师。
北京市一所公办学校管理人员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现实中，流出校实际掌握了派谁去交流轮岗的权力。有时候，校长为了保护学校的利益，不愿让优质教师外流，而是让青年教师、与校领导关系不好的教师等边缘教师出去交流。
城镇中小学教师评聘高级职称原则上要有1年以上在薄弱学校或农村学校任教经历，这是教师交流轮岗制度的主要激励机制，大大促进了教师参与的意愿，但实施起来也有不足。
“首先，已经评上高级职称的优秀教师缺少交流轮岗的动力；其次，由于评聘职称的标准近两年变动较多，导致参评教师只剩这一条没有达到时才申请交流轮岗。”上述管理人员说。
有的地方规定，城镇教师轮岗到农村学校可以享受农村教师补助，作为激励优秀教师进农村的激励。但一份2017年至2018年对北京某区的调研显示了意外的副作用，该区的乡村教师岗位生活补助高达每月3000元，加上职业年金、公积金等福利，该区农村教师的月收入是城镇教师的两倍。
城乡教师待遇的显著差距竟成了当地教师交流轮岗的主要阻力，由于该区的教师交流方式是学校之间的顶岗交流，农村教师宁愿放弃职称晋升，也不愿意去城区学校交流，因此城区教师也没有机会去农村学校提供优质教学。
教师交流轮岗的时间长短直接影响政策效果。“实践中，希望交流时间为1年的老师超过一半，但对于流入校来说，1年时间太短，流动过于频繁，不利于保持学校教育的连续性。”上述管理人员说。
在8月25日新闻发布会上，李奕称，干部教师的交流要以最基本的教育周期为单位，比如以学期、学年为周期，“最好以孩子的一个成长周期为单位，比如按照低年级、高年级学段等”。
定期流动的义务性
此次北京市扩大校长教师交流轮岗力度，被认为吸收了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国教师流动制的经验。
为了强调教师定期流动的义务性，日本明确教师的身份为地方公务员。因此，教师就必须像其他公务员一样，履行因工作需要而定期参加“转任”“迁调”的义务。以东京都为例，凡在一校连续任教10年以上，新任教师连续6年以上的中小学教师必须参与流动。
为了确保不同学校之间、城乡之间以及不同地区之间师资均衡配置，日本设有多种教师流动类型。中南民族大学教育学院教授汪丞近日撰文介绍，从地域来看，日本中小学教师既可以在县域内或将县域划分为若干行政辖区的范围内流动，也可以跨区域（县一级行政区）流动。
这正是均衡发展最难的地方。按照北京市的规定，教师交流轮岗主要还是在一个区范围内进行，但如何推动城区的教师向远郊区交流，颇具难度。
“东城、西城这样的城区轮岗难度较小，因为学校之间的差距不大，有利于教师更好适应新学校；教师的通勤距离短，对生活造成的影响也不大。但远郊区交流轮岗对教师的生活影响较大。”储朝晖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
也就是说，教师交流轮岗首先助力推动一个区范围内的均衡发展，这有利于区内重点学校学区房降温，但挡不住其他区的家长购买该区学区房，流入教育优质的区。
当然，日本跨县一级行政区域间流动也是所有流动形式中占比最小的，且主要集中在较大城市之间。
储朝晖认为，除了师资配备不均衡，义务教育资源的不均衡还体现在其他方面，包括教育硬件设施配置不均衡；政策不均衡，即每个学校享受的权利不一样，不同学校能招到的生源不一样；自主性不均衡，一部分学校自主权大，另一部分学校被边缘化，缺乏自主权。
“推动教师交流轮岗有助于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但不能解决全部问题，还需要其他配套措施，最关键的就是学校之间要打破级别，政府在教育资源配置中对各个学校一碗水端平。”储朝晖说。
将公布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白名单”
按照资金监管、办学许可、疫情防控、行为规范、办学标准等相关要求（即“1+1+3”：资金监管+办学许可证+《校外培训机构常态化疫情防控工作指引》《校外培训机构行为规范》《北京市民办教育培训机构办学标准（暂行）》），持续加强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规范管理，各区教委将分批向社会公布已批准恢复线下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名单。
针对学科类校外培训机构员工再就业问题，李奕表示，北京市积极拓展就业岗位，16个区共提供编制内教师岗位366个。8月27日，将专门举办中小学教师供需见面会，相关信息公告也会提前在北京市教委网站发布。
李奕介绍，为了防范风险，北京市级专班制定了防风险处置方案和纠纷调处工作措施，明确加强政策解读、有序维护各方利益、加强部门协同联动等。中国民办教育协会还成立校外培训矛盾纠纷诉前调解中心，对校外培训中出现的和学员、职员以及第三方的矛盾纠纷进行诉前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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