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大选拉开战幕，谁在赛道上？谁将是杜特尔特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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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虽然离明年5月的总统选举尚有时日，但菲律宾大选已拉开战幕。

近日，赶在登记参选窗口期关闭前，各路候选人已纷纷“挂号”。前总统之子、前演员、拳击手、现任副总统、前警察局长，以及仍留悬念的现任总统杜特尔特之女，已出现在这份“五光十色”的角逐总统宝座的名单上。在他们当中，谁将接替杜特尔特，成为马拉卡南宫的新主人？

谁在赛道上？

菲律宾每6年举行一次总统选举。根据菲律宾宪法和选举制度，总统任期6年，且不能连任。2016年出任总统的杜特尔特将在明年卸任，这给其他踌躇满志者留下机会。

据香港《南华早报》报道，截至10月8日登记参选结束日，至少有50名候选人提交了竞选资格材料。其中，热门人选主要有以下几位：

前总统马科斯之子小马科斯。

在马科斯家族重返菲律宾后，小马科斯先后当选老家北伊罗戈省省长，众议员和参议员。2016年，他尝试竞选副总统，最终惜败。

在这次竞选中，64岁的小马科斯把自己的候选人形象定位为“团结”——在遭受新冠疫情破坏后，能够把国家团结起来。

前影视明星、马尼拉市长弗朗西斯科·多马戈索。

如果46岁的多马戈索能当选，那他可以成为菲律宾的“泽连斯基”。因为在从政前，多马戈索是知名的广告演员和影视明星。

多马戈索是马尼拉人，他自称在城市贫民窟中长大，靠回收、转卖垃圾为生。投身政治后，多马戈索长期在马尼拉市任职，2019年当选马尼拉市长。

他此次搭档菲律宾知名华裔心脏病科医生许伟利一同参选，呼吁民众支持他们，共同“治愈”国家。

菲律宾“拳王”帕奎奥。

42岁的帕奎奥在菲国内人气爆棚。他是跨界高手，拳坛、政坛两边开花：一边是国际拳坛历史上唯一一名获得过8个级别世界冠军的职业选手；另一边，两次当选众议员并在2016年当选参议员。这次他是首位登记参选的候选人。

与多马戈索一样，帕奎奥也是白手起家。他说自己年轻时很穷，靠卖糖果和香烟维持生计。

现任副总统莱妮·罗布雷多。

56岁的罗布雷多是3个女孩的母亲，也被视为菲律宾最强大的反对派人物。她经常批评杜特尔特政府，誓言要清理杜特尔特的烂摊子，并恢复被杜特尔特摧毁的良治。

此外，73岁的前国家警察总监拉克松也未放弃“总统梦”。2004年竞选失利后，这次他再度向总统宝座发起冲击。

莎拉会否参选

除去上述已站上舞台的候选人外，还有一个潜在的人选更引人注目，那就是杜特尔特的长女、现任达沃市市长莎拉·杜特尔特-卡皮奥。

现年43岁的莎拉已在多项民调中领跑，在菲国内呼声很高，被视为最有希望接棒的总统候选人。但在8日最后一个登记日，她并未注册参选。当天，她坚称正在竞选达沃市市长，而非总统。

但是，外界普遍猜测，莎拉最终很可能会参选。

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菲律宾研究中心主任代帆指出，莎拉是否参选与其本人意愿无关，而是关系到她父亲杜特尔特的政治命运，以及与他们家族关系密切的其他政治家族的命运。对杜特尔特来说，目前受到国际刑事法庭的指控，也被反对派紧盯不舍，他要为卸任后的政治安全做好准备，所以继承者必须来自己方阵营。对其他政治家族而言，也希望莎拉能“挺身而出”，团结盟友再次赢得大选。因为菲律宾政治家族都是“搭伙吃饭”，胜选后可雨露均沾。

不过，代帆认为，莎拉未必竞选总统，也可能竞选副总统。“如果参选总统，将与小马科斯正面交锋，杜特尔特家族与马科斯家族作为传统盟友就会两强对抗，然后两败俱伤。所以不排除莎拉会参选副总统。当然，如果两大家族内部谈妥，谁正谁副也可调整。总之，对杜特尔特来说，必须确保自己政治势力的候选人上台。”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外交政策研究所周边外交室主任周士新认为，有几个迹象可以透露出莎拉竞选的可能性。一是杜特尔特在本月初突然宣布将退出政坛，不再竞选副总统。此举很可能是为大选布局的战术性策略。一则避免外界对其参选副总统的批评，二则推高外界对莎拉参选的期待。因为莎拉说过，她和父亲之间只有一人会参选。二是，就在8日当天，深受杜特尔特信任的菲参议员罗纳德·德拉罗萨代表菲执政党民主人民力量党登记竞选总统。“这很可能是杜特尔特布下的一个子，就等莎拉来替换他。”因为菲律宾选举委员会允许各政党在11月15日前更换总统候选人。德拉罗萨本人也表示，更愿意看到莎拉参选，“那样会更好”。

至于莎拉为何现在不参选，周士新分析，可能有三方面原因。一是身体因素。10月2日，莎拉的弟弟确诊新冠，莎拉担心自己也被感染。果不其然，10月9日就传出莎拉确诊的消息。二是等待时机。杜特尔特所在的执政党可借此观察反对派如何排兵布阵，以等待最佳时机杀入战局。三是规则“后门”。即使未按期登记，莎拉也能在11月15日前“替补”参选。这也是向父亲学习，杜特尔特当年参选用的正是这招，其好处是在此之前能躲过候选人激烈互掐。

竞争将异常激烈

即便莎拉尚未加入战局，菲大选已然是群雄逐鹿。

据“亚洲脉搏”（Pulse Asia）9月底一份民调显示，支持率排名依次是：莎拉、小马科斯、多马戈索、帕奎奥、罗布雷多。但是，由于彼此咬得很紧，其实并无明确的领跑者，所以“竞争将非常、非常激烈”，菲律宾理工大学历史和政治学教授理查德·海达里安说。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称，菲律宾总统选举一轮决胜负，得票多者胜。选举规则虽很明快，但赌注高，风险大。

分析人士认为，目前来看，大选格局颇为混沌，谁将成为杜特尔特的接班人仍是未知数。

代帆认为，与上次大选相比，此次大选可谓“高手如云”，参选者各具实力，优劣势也很明显，再加上菲律宾政治的不确定性，谁会脱颖而出、笑到最后尚难判断。

以几位候选人为例，小马科斯虽然出身显赫的马科斯家族，掌控菲律宾北部的大票仓，而且富有执政经验，且政绩不俗；但是父辈的独裁统治却让他背上竞选“负资产”，也成为反对派攻击的把柄。

作为马尼拉市长的多马戈索固然有着大马尼拉区域的基本盘，但他没有政治家族作为靠山，在政治资源、地方根基、动员力方面都逊色于小马科斯。

“拳王”帕奎奥在菲律宾人气很高，也有明星效应，但是缺乏执政经验，执政能力也存疑。而且，帕奎奥也没有政治家族背景。

代帆指出，在菲律宾政治中，资金、政治家族、个人政治威望或知名度是决定选举输赢的重要因素。其中，政治家族因素尤为重要。菲律宾政治是由政治家族主导，而非政党主导。政治家族会结成各种形式的联盟，凭借深厚的地方根基，能调动基层资源、激发基层选票。

选举风向往哪吹？

距离明年5月大选，尚有8个多月。在此期间，选举风向将往哪个方向吹？

分析人士认为，以下一些看点或许能成为“风向标”：

莎拉在11月15日前会否以“替换”方式参选，这是最大看点。

“莎拉一旦参选，选举格局就会变得明朗。”周士新说，而且，11月15日前，可能还有人退出，或被替换，现有格局就会被打破，新的变化也会出现。当然，感染新冠后，莎拉的健康状况将成为其能否参选的变量。

代帆表示，莎拉与小马科斯如何组合，谁正谁副，或者会否组合也将成为11月15日前的焦点。此外，还可关注反对派阵营能否成功整合。罗布雷多一心想整合帕奎奥、多马戈索，形成统一的反对派联盟，但未成功。最终，她只能以独立参选人的身份竞选总统。未来，反对派会否继续推动整合，甚至为击败杜、马家族候选人，最后联手，以集中票源，重点支持希望较大的候选人，可待观察。

随着选战开启，明年的菲律宾大选正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周士新认为，此次大选受到高度关注来自两方面原因，一是菲律宾国内忧心经济发展。新冠疫情下，菲经济大受冲击，未来新领导人能否提振经济是民众关心的问题。二是外界关注菲律宾国家政策走向。菲律宾新领导人对美、对华政策将牵动地区形势走向，尤其是在美国力推印太战略，拉拢东南亚国家的背景下。

不过，CNN称，无论谁最终接班，或者杜特尔特是否如其所言退出政坛，他的影子仍将投射于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