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当代史】有孩子的地方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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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当代史】有孩子的地方就是家

回看历史，也许可以说，1993-1995的几年间，是MJ一生最痛苦、最灰心、最黑暗的时期。

因为艺术作品是不撒谎的，无论是大师，还是默默无名的小菜鸟，苦就是苦，乐就是乐，深刻就是深刻，浅薄就是浅薄，装也装不来——区别只在于，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以及，观众是否有那个眼力劲，看穿形式之下的本质。

他快乐不快乐，他的作品最有发言权。

1995年发行的“HIStory: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Book I”可以说是MJ所有专辑中最破碎的一张，整张唱片都没有快乐的歌，好不容易塞了一首“You Are Not Alone”，还不是他写的；两年后的1997年，又发行了“Blood on the Dance Floor: HIStory in the Mix”，收有13首歌，其中5首是新作，其余8首是来自HIStory的舞曲混音版。

至于风格，一言以蔽之：Blood是HIStory的暗黑版姊妹。

从发行时间倒推，这两张专辑的绝大多数作品，正是创作于1993-1995年，而有些歌的意境，简直就是黑暗、绝望、痛苦无告、摇摇欲坠，对于一个人来说，那种状态很危险，就像琴弦绷到极致的绝响，美则美矣，但稍微用力一拨，可能就断了。

你也可以说这是“创新”，是“前卫”，是“挑战新的领域、新的题材”……只是别忘了，他在拼着生命的代价，字字看来皆是血。

孤傲

绝世天才，鹤立鸡群，这是一种高傲而奢侈的孤独。他对此一清二楚。

他有资格肆意地释放自己的骄傲。

其它不论，只那唱功就堪称恐怖，换了其他人，遇见Ghost、Is ItScary这样的歌，声音早就淹没在繁密强劲的配乐里，而他的歌声却始终是第一主角，高低自如，飞升回落，听众的耳朵不由自主就被他的声音带着跑。

这等魔力，可以令无数人五体投地，也真的招人嫉妒讨人嫌——所以他说的Ghost（鬼怪），指的是所有恶意的、仇视的、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的人：“who gave you the right to shake my family”（谁给你权力挑拨我的家人？）；“who gave you the right to scare my baby”（谁给你权力恐吓我的宝贝？）；“You put a knife in my back”（你在我背后捅刀）；“Shot an arrow in me”（一支箭刺向我）；“Tell me are you the ghost of jealousy”（告诉我，你就是嫉妒的鬼怪）！

高处不胜寒的另一面就是孤独寂寞冷，而在那等寂寞中，还要遭受群起而攻之，真的是很无奈，也很受伤。

Is It Scary表达的就是这样复杂的情感，几种强烈的情绪纠缠交错，张弛有度，大开大合，只教人沉醉其中，跌跌撞撞。

这歌最绝的，是在把人的神经绷到紧张极致的“Is that realism for you baby / Am I scary for you / You know the stranger is you / Am I scary for you”（你的愿望实现了吗？我吓到你了吗？那所谓奇怪的人，实际上是你自己！我吓到你了吗？？）质问中，忽而一缓，“Masquerade the heart is the height of hurting souls / Just not what you see of me / Can hardly reveal the proof / Like a mirror reveals the truth / See the evil one is you”（心灵伪装是受伤灵魂的重负，我不是你看到的样子，那不能证明什么，像一面镜子展露真相，看看你才是那个邪恶的人），柔情如水，清澈如水……受伤的心，破碎的灵魂，无尽的哀愁孤独，“If you came to see the truth the purity, it’s here inside a lonely heart”（你来看纯正的真相？在这里，在孤独的内心里）。

痛苦

在MJ的歌词中，“baby”一词出现的频率很高，有时候是模糊指代他喜欢爱怜的对象，因语境不同，可能是心仪的女孩、女朋友、小孩子，等等；有时候又是对那些无聊宵小的称呼，些许调戏，些许蔑视；还有时候，不是确切指代，没有明显意义，只是表示节奏的间断停顿。

听过他讲述歌曲创作过程，一般不用五线谱记录，而经常是当旋律在头脑中出现时，便随口哼唱记录下来，随后再加上编曲、配乐、歌词、和声等等，期间还会改写或者调整，最后形成完整的一首歌。

这个记录过程中，表示节奏停顿，baby就是常用的一个提示词，还有他那些很特别的语气叹词，oh，ah，hei，以及叹息、尖叫、呻吟等声音，最后糅合在歌曲中，就像绘画中的“笔触”，是创作过程留下的痕迹，也是别有韵味的个人风格。

当然，baby这个称呼，无论如何，指代的是客体的“小东西”，他作为主体，是强大而强势的——这是通常情况。

“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

有那么一首歌，他不但在喊baby，也在喊daddy——也可能是他最为痛苦、恐惧、不安，无能为力的一首歌，歌名就透着恐怖：“Morphine”，吗啡。 

这歌也是非常自我的一首，他自己作词、作曲，主唱、和声，还有吉它、鼓，以及打击乐器（如沙锤）的伴奏。

MJ的器乐才华很少有人讲，他自己也尽量低调，不但在演唱会上从不炫技，连自己专辑里，有时候是他自己做的伴奏，却也不加注明，外人也就无从得知。倒是其他那些参与创作的人，哪怕只是改动了几个和弦的音符，他都会给人郑重署名。

原来，一个人可以如此谦逊。

和他一起巡演多年的女吉它手Slash曾经说过，几乎所有与流行乐有关的乐器，MJ都会玩，对键盘、架子鼓尤其精通——在Morphine这首歌里可以确认，那鼓点节奏掌握得，狂野劲爆，又恰到好处，技艺确实精湛。

歌曲节奏变化很大，基本是“极度紧张——疲惫麻醉——再度紧张”，一直都有一种窒息感，无论是狂暴的“You’re takin’ morphine！”、“He’s takin’ morphine！”（你在使用吗啡！他在使用吗啡！）还是舒缓的“Demerol / Demerol / Oh God he’s taking Demerol / Demerol / Demerol / Oh God he’s taking Demerol…”（杜冷丁，杜冷丁，哦，天哪，他在使用杜冷丁，杜冷丁，杜冷丁，哦，天哪，他在使用杜冷丁……）都令人不能放松，对麻醉剂止痛药物的恐惧不安，谁都知道那玩意儿多用会上瘾，然而又不能不用——美帝的医疗准则就那么规定的，不用它，难道让手术刀硬生生切下去吗？

再看歌词，颇有超现实主义的韵味，人称立场数次切换，“你”“我”“他”来回交错，如果以歌者自己为原点，则有的唱段，是以第三人称指代自己，描述自己的经历；

有的则是主观抒发自己的感受，开篇滋滋的噪音，就像是手术室里的强光无影灯，歌者孤伶伶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处置——通篇没说他是怎么痛，是的，麻醉剂作用之下，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也不觉得痛，然而意识清醒，恐惧、不安、无助的感觉才是最强烈的；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被杀了一样，以至于口不择言骂脏话，“I’m such a swine baby / All down the line daddy”、“He got shit baby / Your dog’s a bitch baby”——这在他的歌词里，可是极度罕见的。

也有站在他人的立场，有医生护士的商议，有别有用心的怂恿——

“Trust in me / Trust in me / Put all your trust in me”（信任我，信任我，把你的信任交给我）；

“Relax / This won’t hurt you / Before I put it in / Close your eyes and count to ten / Don’t cry / I won’t convert you / There’s no need to dismay / Close your eyes and drift away”（放松，这不会伤害你，在我注射之前，闭上眼睛数到十，别哭，我不会改变你，不要沮丧，只要闭上眼睛随波逐流——这种话，他是不是没少从医生护士那里听到，才会传达得如此惟妙惟肖……）；

还有围观者的议论纷纷，“You’re takin’ morphine”（你在使用吗啡！），以及他对围观者的恼怒，“Just sit around just talking nothing about it”（一边去，别说这些没用的）……

他呓语似的追问，“Is truth a game daddy”（爸爸，真相是个游戏吗）——潜意识里，他还是个迷惘的男孩，遇见巨大的困惑，不由自主地想找“父亲”追问答案。

但是那个“父亲”的形象，又总是给他压力，总在对他提出各种要求，总是对他不满意，在极度疲惫虚弱的时候，他仍然感到从那个“父亲”意象袭来的压迫感，以至于语无伦次，仿佛是那个“父亲”责备他的片段——“Always to please daddy / Right up and leave daddy / You’re throwing shame daddy / So undesirable”（总是请求，一直等到离开，你在丢人，太讨厌了）。

这很显然不是老乔一个人对他的影响，这展现的他演艺生涯中承受的所有压力。

所以整首歌是什么……痛苦，不安，恐惧，紧张，孤立无援，让人完全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这就是他那该死的生活状态，换个人，早就疯掉了。

冷漠

冷漠，不相信爱情——或者说，已经不指望找到可以结婚的真心爱人了，婚姻都是生意。

这真是讽刺，他一辈子都在唱情歌，一辈子都在唱爱情赞歌，可他最心灰意冷的时候，居然就是在自己婚姻期间。

Blood On The Dance Floor，是黑暗歌特气息的艳情血腥故事。

HIStory专辑倒数第二首歌Little Susie，歌中唱到一个有着甜美歌声的小姑娘被杀死，鲜血染红了她的头发——到Blood这里，还是Susie，却仿佛脱骨重生，成了美艳冷血的莎乐美。

Susie比Dirty Diana拥有更冷酷的意象“She put seven inches in”、“Blood is on the dance floor”、“Blood is on the knife”，但由于被害或被伤者身份不详，甚至这也可能仅仅是一个警告，所以削弱了血腥感，只成为一首带有黑暗底色的舞曲。

而这时的歌者，依然在哼唱“To escape the world. I’ve got to enjoy this simple dance and it seemed that everything was on my side.”（为了逃离世界，我就要享受这支简单的舞蹈，看起来，一切都在我掌控中）——很显然，“我”不会再被Susie所伤，甚至连钱财都不一定付出……而“my baby”也不见了。

哀莫大于心死，他不再用心，当然也就不会心碎。

可以肯定，抱着“to escape the world”心态来到舞池的“我”，不是到这里寻找或守望爱情。再推一步，这是“我”主动来到舞池的，假如有与心上人共度良宵的机会，还用得着到这种地方吗？无论如何，从中看到的都是刻骨的孤独。

Blood on the Dance Floor是一首真正的舞曲，MV也极为香艳，衣香鬓影、珠光宝气、浓妆艳抹衬托出华丽的舞蹈，没有清晰的Susie形象与故事，展现出“我”毫不在乎的心态。而快速的画面闪现、冷漠的眼神表情则无不透露出曲终人散都不见的疏离感，在华丽处又见苍凉。

Morphine里用脏词，Superfly Sister就直接上床戏了，然而就像金瓶梅的性描写，没有快乐，只有肮脏冷漠。

食色，人之性也，性，可以很自然，可以很美妙，可以很诱人，也可以很神秘……但是，当沦为皮肉生意，博弈筹码，就只剩了耻辱与肮脏。

爱情是灵魂共鸣，爱情是心心相印，爱情是最可贵的心灵寄托，其实他仍然是相信爱情的，只是，他已经不奢望自己能找到了。

他是稀世珍宝，可世人只会买椟还珠。

他最渴望的是爱与被爱，而世人只看见他又帅又有钱。

在无尽的荒野沙漠中，他会渴死的。

而就在这时候，孩子来了，他自己的孩子来了。

回家

该怎么描述儿子对他的意义呢。

长子的降生，那一定是他喜极而泣的一刻。

因为，第一次，世界上有了这样一个孩子，不仅是他的骨血，他的延续，更是天然地、无保留地、全身心地依赖他，需要他。

回看他一路走来，都遭遇了什么……名利是有了，然而，心灵呢，感情呢，人格呢……尽是被侮辱、被挖苦、被嘲笑、被诬陷……连他最爱的孩子，也可以被其他别有用心的成人利用，成为陷害他的工具。

心在渴求爱与被爱的时候，是不设防的，这时的攻击，才格外痛，也格外狠。

那感觉只有俩字可以形容：心碎。

他已经遭遇了无数次。

现在，终于，他的爱，可以无保留地付出，不再担惊受怕。

莫说孩子只是生理产物，并非爱情结晶——就算是抱养的也没所谓，他早就想过抱养，可是抱养就意味着一大堆社会关系，一大堆协议合同，之后又必定是群小环伺，虎视眈眈，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剥夺抚养权，把孩子从他身边生生夺走——那谁受得了？

饶是自己亲生的，不还是被媒体抨击了个溜够，数次蠢蠢欲动，要剥夺他的抚养权？

扎克伯格给女儿喂个奶瓶换个尿布，秀一张照片，瞬间刷爆朋友圈，几百万的点赞，无数溢美之词——多大的事啊！

他又当爸又当妈，把三个孩子抚养大，媒体没说他一句好话。

八卦小报造谣说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不只是无聊扒人私生活，更是恶毒编排，总想把孩子从他身边夺走——这种编排，孩子生母黛比就没少干，遑论其他。

他们就想看他众叛亲离、穷困潦倒、一蹶不振，最后自我毁灭，然后一干嗜血媒体，站在他的尸体上秀高贵秀道德，假惺惺地谈论天才是如何如何的精神残疾，以至于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打理清楚。

这些卑劣用心，简直都不值一哂，一点都不好笑。

可他偏要活得精彩，一辈子都精彩，无论是天王巨星，还是超级奶爸，都一样精彩，这本身，就是对那等恶意捏造的最大反击。

他那个时候，美得不像话。

1999年3月，一个德国的访谈节目，那节目组的人就没想让他唱主角，给他的座位排在最边上，听着索尼的人在那里balabala，他百无聊赖，瞄见沙发扶手上插了一束花，随手扯了一朵把玩，被抓拍的每个瞬间，都像一幅画。

那是典型的欧洲水仙，每支花葶都只开一朵花，花型大而艳丽，但是不香，不像中国水仙一葶多花，花型小巧却芳香袭人。

传说中的美少年纳喀索斯（Narcissus），因为太美，爱上了自己的倒影，后来变成了水仙花，“自恋”（narcissism）一词，就是这样来的——这一目了然的典故，他不可能不知道，他那举动，完全就是故意的。

更坏的是，他那会儿还没和黛比离婚呢……纳喀索斯的传说中，还有个迷恋他的女神Echo（回声），一直痴缠，可是水仙花情愿爱自己的倒影，就是不爱她，最后女神也不过是落得个“回声”，只会重复别人言语的角色……

怎么看怎么好笑，只差一点，画里的女神漂亮多了，不像黛比哈哈哈哈……

友情提示一句，画上，纳喀索斯脚边的那花才是水仙喏，Echo前面那簇黄花是黄菖蒲，又叫黄花鸢尾，虽然都长在水边，可本质上和水仙就不是一类……

他有时候就会这样撩人，比如Bad时期这照片，不知道的只看他傻乐，知道典故的会闷笑不已。

帽子上别一支粉扑，故意的……在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粉扑是“色情”、“性欲”的象征，佐证见比亚兹莱为王尔德《莎乐美》所作的插画，为表现莎乐美的淫荡，没少用粉扑。

王尔德笔下的莎乐美，还真有“血洒舞池”的一幕，追求她的军官自刎而死，后来她就在他的血泊中跳起“七层纱衣舞”，原作写得极其放荡而诱人，可怕的魅力，然而到现实中，就成了脱衣舞的保留节目。

哎……这些女人……是不是也该同情她们一下呢……“她们的肉体腐蚀了灵魂，情欲灼伤了心灵，放纵的生活养成了她们的铁石心肠。别人对她们讲的话，她们早已听腻了，别人使用的手腕她们也都熟悉，她们即使有过爱情也已经卖掉了。她们的爱情不是出于感情，而是为了金钱……”（出自小仲马《茶花女》）。

也只有同情吧，从MJ的作品看，他比较没有其他艺术家那里常见的女性崇拜心理。歌德说：“永恒之女性，带领我们上升”；曹雪芹说：“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毕加索说：“我常觉得我是女人，所有的艺术家都应该是女人”；而Michael说：“假如有一天，世界上没有了孩子，我就去死，我真的会死”……

2001年发行的专辑Invincible，其中一首You Are My Life，怎么看，都该翻译为“你们是我的生命”，写给他的孩子们。

2003年4月，他做过一个专题片，“Michael Jackson: Private Home Movies”（迈克尔·杰克逊私人家庭录像），在福克斯网络播出，从自己小时候看哥哥们在雪地里摔跤开始，讲了许多趣事，袒露了许多心声，讲了许多音乐的、艺术的、演出的故事，最后，他说：“现在请你们看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镜头转到普林斯和帕丽斯。

背景音乐响起：“You are the sun, you make me shine, more than the stars, that twinkle at the night”……

仔细看看歌词，就知道孩子对他的意义。

Once all alone 曾经是，无边的孤独

I was lost in a world of strangers 我迷失在陌生的世界

No one to trust 没有人能信任

On my own, I was lonely只有我自己，我是如此孤独

You suddenly appeared 你们突然出现

It was cloudy before now it’s all clear 曾经阴沉的天空现在豁然开朗

You took away the fear 你们赶走了恐惧

And you brought me back to the light 你们把我带回光明

Chorus:

You are the sun 你们是太阳

You make me shine 你们给我灿烂

More like the stars 更像星星

That twinkle at night 闪烁在夜空里

You are the moon 你们是月亮

That glows in my heart 在我心中散发光芒

You’re my daytime my nighttime my world 你们是我的白天，我的黑夜，我的世界

You’re my life 你们是我的生命

Now I wake up everyday 现在，每天醒来

With this smile upon my face 微笑都浮现在我脸上

No more tears, no more pain 不再有眼泪，不再有痛苦

Cause you love me 因为你们爱着我

You help me understand 你们让我明白

That love is the answer to all that I am 爱就是我苦苦寻找的所有答案

And I，I’m a better man 我已经变得更好

Since you taught me by sharing your life 自从你们来教我，分享你们的生命

Chorus:

You are the sun 你们是太阳

You make me shine 你们给我灿烂

More like the stars 更像星星

That twinkle at night 闪烁在夜空里

You are the moon 你们是月亮

That glows in my heart 在我心中散发光芒

You’re my daytime my nighttime my world 你们是我的白天，我的黑夜，我的世界

You’re my life 你们是我的生命

You gave me strength你们给了我力量

When I wasn’t strong 当我不够坚强

You gave me hope when all hope was lost 当所有希望破灭，你们给我希望

You opened my eyes when I couldn’t see 当我无法看清，你们擦亮我的双眼

Love was always here waiting for me 爱永远在这儿等着我

Chorus:

You are the sun 你们是太阳

You make me shine 你们给我灿烂

More like the stars 更像星星

That twinkle at night 闪烁在夜空里

You are the moon 你们是月亮

That glows in my heart 在我心中散发光芒

You’re my daytime my nighttime my world 你们是我的白天，我的黑夜，我的世界

You’re my life 你们是我的生命

繁华落尽，他反省自己，剥除掉每一点异化和虚荣的成分，他曾亲口告诉儿子，他曾经为虚荣所迷，人都说旁观者清，可是他太有自知之明——即使这种异化的妥协，曾经为他带来财富和荣耀，他也已经毫不在乎。

那是一种通透的清纯和空灵，即使在以诗为魂的古中国文人群体，能达到这一境界的也只有不多的几个。

“此间有真意，欲辨已忘言”——Speechless，他的清唱，孩子的和声，如此天籁，一切粉饰都不需要，人间能得几回闻。

To Be the Better Man

另一层转变，是他整个为人的性格。

以前，他会有意无意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层面，包括1993的娈童指控，虽然那时他的律师、顾问，还有猫女都在劝他和解，但也有朋友如玉婆、戴安娜·罗斯，还有他的母亲凯瑟琳，都支持他将官司打到底，可最后他还是选了和解。

可以说那时他已经憔悴支离无力再战，特别是被警察横加侮辱之后，更是对是否能得到公正结果严重怀疑——但是，归根究底，还是他心里的那种“弱势”占了上风。

但是，孩子来了，他就成了父亲。

一声“爸爸”意味着什么……强势、庇护、决断、责任。

毫无疑问，他必须要有担当，尤其是，这个家还没有母亲，他必须又当爸又当妈。

养孩子是琐碎而且是漫长的持续，细处见苦心。

孩子长大一点之后，凡是他带着出门，必戴面具或面纱蒙脸，私人录像那节目里，也给孩子脸上都打了马赛克——那不只是他不想让孩子过早抛头露面那么简单。

许多年之后，普林斯说，因为别人从没见过他们和MJ在一起的真容，所以也就不认识他们，于是当他们不是随MJ，而是被别人（比如保姆或保安）带着出门的时候，就不会引起注意，所以他们小时候并不是只关在家里，而是有正常的生活，可以和平常孩子一样，开心地上学逛街。

真是用心良苦……然而又是多么聪明啊……

而那时候恶意的媒体，又是怎么骂他的……恨不得把他写成个一手囚禁自己孩子的变态怪物。

他那时候有担心么？有，但不是怕那些无聊小报乱写，他只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谁敢说自己从不犯错，而养孩子的路上，一旦犯错就永远没有弥补改正的机会，他担心孩子们长大之后怪他。

所以他说的是“我祈祷我的孩子能够理解我。希望他们会对自己说：‘我们的爸爸已经尽了他最大努力，他面对的是独一无二的状况。他或许不完美，但他却是个温和正派的人，想把这世上所有的爱都给我们。’”

哎……他那时候是有多操心，怪不得会有“Whatever Happens”，一个劳累辛苦的人，有时做得不够好，但是仍然希望他的家能够好好的，深爱的人不要离开他：“Afraid that what they’re doing is not right / He doesn’t know what to say, so he prays / Whatever, whatever, whatever / Whatever happens, don’t let go of my hand”……

HIStory、Blood专辑中窒息的痛苦，到Invincible，是欣慰的幸福的眼泪。

孩子真的把他带了回来，带回了他的家园。

这是一种幸运。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幸运，更不是所有人都能抓得住这种幸运，但是他抓住了。

他也真的转变了，敢于担当，敢于负责，敢于独当一面，敢于站在人前。

也敢于在面对诬陷时斗争到底。

即使付出无法计算的代价。

2005年6月13日，经过漫长的斗争和等待，法庭终于宣判，所有对他的指控，全部被判无罪。

几天后，他在自己网站上发了一条声明，内容很简短——

Statement of Michael Jackson: A Message ForMy Fans

Sunday, 26 June 2005

Without God, my children, my family and you, my fans, I could not have made it through. Your love, support and loyalty made it all possible.

You were there when I really needed you. I will never forget you.Your ever-present love held me, dried my tears, andcarried me through.

I will treasure your devotion and support forever. You are my inspiration.

Love,

Michael Jackson

Source: MJFC / MJJ Source

迈克尔·杰克逊的声明：给我歌迷的一条消息

2005年6月26日，星期日

如果不是上帝、我的孩子们、我的家人和你们，我的歌迷们，我就无法支撑过这一切。你们的爱、支持和赤诚，让一切成为可能。

你们在我真正需要的时候出现，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永远的爱支持了我，擦干我的眼泪，带我穿越苦难。

我会永远铭记你们的奉献和支持，你们是我的灵感之源。

爱你们的

迈克尔·杰克逊

出处：MJFC / MJJ Source

孩子对他的意义，再准确不过：仅次于上帝的存在。

他还有愿望，一个美丽无比的愿望——祈愿找回所有的孩子，找回失落的童心。

“The Lost Children”